“站住!”
马队后面忽然传来一声断喝,紧接着又多出五六匹马,来的竟是深居简出的和亲王萧容深。
“大哥?您怎么来了?”萧容澄有些惊讶。
“我若不来,朝廷的重犯岂不是要在四弟的眼前溜走了?”萧容深微微一拱手:“太子妃,好久不见了。”
钟妈妈听见萧容深的声音,紧张的拉着元熙的衣袖。元熙滞了一会儿:“和亲王也是来阻止本妃祭祀族老的吗?”
萧容深扬天笑道:“太子妃,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就别装了。逃犯兰玉就在你的车驾里,你也不是去祭祀什么族老,你跟那族老本就没什么情谊可言,何必做戏呢?你不过是想把兰玉送走罢了。”
萧容深说着望向萧容澄,底气十足:“四弟,你不妨叫人去搜,若是搜不到,罪责算我的。”
有了萧容深的保证,萧容澄愈发有恃无恐:“搜!一个角落也不要放过!”
“我看你们谁敢!”元熙叫道:“和亲王你给我听好了,若是搜不出来,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萧容澄一怔,望向萧容深:“大哥?”
萧容深勾起唇角,还是厉害的女人有味道,总是带着那么一股子野性难驯的味道。老二真有福气,能叫这样一个女人对他死心塌地。
“既然太子妃不让搜,那我便给太子妃留个面子。”萧容深话锋一转:“老四,放箭。”
萧容澄吓了一跳,什么,放箭?眼前这个女人虽然把她恨得牙根痒痒,但要动手杀她,萧容澄还真的不敢。太子不是吃素的,虽然一副书生外表,但人家的确是打过硬仗的,久攻不下的东林州,不就是萧容湛打下来的吗?
“大哥,您说真的?”萧容澄问道。
萧容深漠然瞥了他一眼,废话,难不成是在跟他逗闷子?
“包庇朝廷重犯,按照大楚律例,该当死罪,不管她是谁。你我乃是大楚的王爷,自然有权利替父皇铲除奸佞,四弟,你还不动手?”
萧容澄应了一声,一挥手,十几个弓弩手搭上箭来。
秦顺惊愕的望了元熙一眼,他们竟真的敢动手?秦顺抽出佩剑道:“主子,您先进去避一避。”
萧容深冷笑道:“秦顺,就算你剑术超群,箭雨之下,你又能护住谁啊?”
萧容深话音未落,密集如蝗的箭矢便从四面八方向车驾射来。秦顺挡在车前,左劈右砍,竭力拦住每一支箭。萧容澄脸上抽了抽,这秦顺还真的有两下子。他接过一张弓,从马背的箭囊中取出一支箭。他这支箭是精钢打造,又粗又重,战场上能一箭射穿敌军两副战甲。箭后还系着一根精钢铁链,能拆毁敌军战车。
萧容深笑道:“真是大材小用了。”
萧容澄没理他,一箭射了出去,秦顺拦不住,只稍稍改变了箭的方向,那箭头钉在车驾前壁上,萧容澄顺手一拽。那车板登时四分五裂,把秦顺撞了个跟头。
元熙一惊,片刻之间已经暴露在萧容澄的箭下,再没有可以容身遮蔽的地方。秦顺挡在元熙道:“主子小心。”
“兰玉!”萧容澄惊叫一声。
“杀了她!”萧容深命令道。
萧容澄搭弓引箭,直指兰玉的心口,元熙忙上前挡住:“萧容深,有种你今天杀了我,否则我绝不会让你动兰玉一根汗毛!”
萧容深微微垂下眼睑,笑道:“你以为我不敢?”
萧容澄哼了一声,把箭头指向元熙的脸:“太子妃,你拦着也没用,我这支箭射出去,三个人都能穿透。”
“说实话,卫元熙,你这样的女人若是就这样死了,真是有点暴殄天物,但你是老二的心尖,那就没什么可惜的了。”萧容深笑着看了萧容澄一眼:“老四,你还等什么?”
嗖得一支箭射来,元熙只觉得空气都跟着静止了,看着箭头离自己越来越近,元熙只觉得手脚都冷了,难道这一世就要这样死了吗?
当得一声,眼前闪过星点火花。秦顺一惊,下意识的用剑拦了一下。面前飞过两支箭,一支是萧容澄的精钢箭,另一只是一根普通的铁箭。
显然是这支铁箭射来,改变了精钢箭的方才,救下了元熙。
萧容澄愣了一下:“怎么回事?!”
元熙一惊,身子已被一个身影搂了过去,阿湛?
萧容湛不知何时来的,一席黑衣,浅浅密密的金线绣了牡丹纹样显得富贵逼人。他揽住元熙,关切道:“你没事吧?受伤没有?”
元熙摇摇头,一把搂住容湛的腰。容湛心疼不已,厉色望向萧容澄和萧容深两兄弟:“你们在干什么?”
萧容深有些错愕,舔舔嘴唇:“太子爷不要误会,臣等只是想捉拿逃犯兰玉,不想太子妃竭力阻拦。臣也是按律办事,请太子爷息怒。”
真他妈的,明明是二弟,却要在他面前谦卑称臣,还一口一个太子爷的叫着。萧容深咬咬牙,怎么来的这么快?不是应该睡到天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