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端起酒来都敬赵尚书,连容湛也少见的端起酒杯。
谁知,众人一杯酒刚刚下肚,杯子还没放下。赵尚书便一口鲜血喷在元熙脸上。他摇晃着身子,一头栽倒在地,嘴里鲜血汩汩的冒了出来。
高秉延身边的女子倒吸一口凉气,哟!可惜了这么漂亮的首饰头面!
赵靖一惊,飞也似的跑过去:“爹!”
元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口血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赵尚书。赵尚书张张嘴,艰难指向元熙:“太子妃,我好心和你家冰释前嫌,你何苦要杀我!?”
赵靖止住哭声,血红着眼睛望向元熙。容湛下意识的把元熙往身后一挡,迎向赵靖的目光。赵靖还是怕太子,便只能转向皇上:“皇上,皇上救救我爹吧!”
赵尚书在赵靖怀里抽搐着,嘴唇慢慢变成黑紫色。
“赵尚书中毒了!酒里有毒!护驾!”高秉延喊了起来,萧容深一跃而起,拔剑护在皇帝面前:“太子妃携毒进宫,图谋不轨。来人!给我拿下!”
元熙怔怔的望向皇帝,有些手足无措。皇帝也不相信元熙会做这事,至少,她不会做的这么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毒杀赵尚书,这不是故意要所有人知道她杀了人吗?
皇帝推了推萧容深,萧容深却纹丝不动,一副忠臣孝子态:“父皇母后还是移驾回宫吧,这里人员杂乱,要是刺客伤了父皇母后反而不好。”
许文亮也拔出佩剑,这有刺客?他反倒怀疑那个刺客就是萧容深自己。这么长一柄剑架在皇上身边,说话间就能让皇帝血溅七步。这是在护驾呢,还是在威胁皇上不许插手?
“皇上和娘娘还是先回避一下,这里交给小奴处置。”
皇帝望着萧容深手里的那柄剑也觉得悬乎,今天最爱凑热闹的刘贵妃没来,说不定是跟她的宝贝儿子有什么密谋。皇帝望着萧容深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这是自己的儿子吗?怎么比那些乱臣贼子还要可怖?皇帝没再多言,同皇后先行回了寝宫。
许文亮见皇帝走了,便往容湛身边靠了靠:“太子爷当心。”
容湛凝重的望着赵尚书,太医已经闻讯赶来。太医把了脉,不住得摇头:“太子爷,赵尚书是中了鸩毒,况且赵尚书大病初愈,身子骨本来就弱,这次怕是……”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赵尚书救活!”容湛厉声喝道。
太医个个拧眉:“太子爷,鸩毒侵入骨髓,微臣等也是无能为力啊!”
萧容深见赵尚书死了,便冷笑道:“太子妃,我还当你真的宽宏大量,不跟赵家计较,原来你的歹毒从不外露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也敢毒死赵尚书。你真当太子在身边,就可以有恃无恐吗?”
萧容澄也拔了佩剑立在萧容深旁边,替他壮大声势。
容湛的手反搂在元熙腰间,把她揽在自己背后,元熙扯扯他的衣袖,轻声道:“不是我。”
容湛自然知道,他咬咬牙,凌厉的望着萧容深:“和亲王,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动太子妃一根汗毛试试。”
高秉延站起身:“太子爷,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赵尚书就是喝了太子妃的那杯酒才毒发身亡的。您还这般护短,于国法有悖。”
“高秉延你住嘴!”容润道:“皇家宫闱之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臣插嘴了?平日里一个个吹嘘自己智慧绝伦,如今分明是有人蓄意嫁祸陷害太子妃,你们反倒看不出来了?!无凭无据血口喷人,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萧容澄冷笑道:“老六,你少废话。”
“你少废话!”容润道:“萧容澄,我敬重你才叫你一声四哥。我乃皇后嫡子,堂堂宝亲王,你不过一妃妾所生的郡王,也敢在本王和太子面前狂犬吠日!”
萧容深不愿跟他吵,太子和老六动辄以权势富贵压人,萧容澄能赢吗?
萧容深拱拱手:“太子爷,不管如何,赵尚书死的不明不白。于情于理,是不是该把太子妃送交大理寺,好歹问询清楚?也还赵尚书一个公道。”
公道?跟赵家的人还有何公道而言?莫名其妙忽然来敬酒,莫名其妙的吐血而亡。谁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故意服了毒来陷害元熙?容湛瞥了赵靖一眼,愤恨的咬咬牙。只是这会儿赵尚书已经气绝身亡,死无对证,况且赵家人怎么会承认是赵尚书自己毒死了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