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就不合七出吗?她明里暗里做了多少缺德事,太子爷偏偏视而不见。呵!”赵可贞不顾一切的扯下衣裳,露出疤痕满满的背部。
容湛皱皱眉,赵可贞雪白的背上不满长短不一,深浅各异的疤痕,像大大小小的虫子趴在身上,看着很是怕人。
“萧容湛,我实在受不了了,像你这样黑白不分,偏执己见的人,又什么资格去做大楚的太子?这都是你的好太子妃,你的仁慈善良的元熙,她叫人打的!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太子妃,她这算不算善妒?!”
容湛一时语塞,下意识的望向元熙。赵可贞合了衣服,扬天笑道:“卫元熙,你逼死了我爹,你凭什么活得这么好?像你这种杀人凶手,又有什么资格做大楚的太子妃?将来又有什么资格母仪天下?”
“你个混账东西!”容湛一扬手,一掌打在赵可贞脸上。
赵可贞捂着脸,完全懵了。
“你害死了孤的第一个孩子,打你几下算得了什么?像你这种人,才是真正的颠倒黑白。”容湛拉过元熙,对赵可贞道:“你听好了,你爹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是他设计陷害太子妃未遂,才断送了自己的性命,你要怪就怪你爹太蠢,不要把什么罪名都往别人身上推!”
“萧容湛,你!”赵可贞咬牙切齿的指着容湛,恨不得把元熙生吞活剥。
啪!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掴在赵可贞脸上,容湛怒极:“谁给你的胆子,敢直呼孤的名讳?”
“孤还告诉你,元熙是孤的太子妃,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无论元熙做了什么,孤都不会背弃她,这就是元熙在孤心里的地位。”
元熙望着容湛,忽而觉得鼻子有些发酸,想起从前在兰成杰面前,容湛就是这般护着自己的。容湛揽过元熙道:“我扶你回去休息。”
“不许走!”赵可贞从上去扯住容湛的手臂,被容湛一甩,赵可贞整个身子仰了过去,撞在桌子上,打翻了汤碗。
“你还想怎样!”
赵可贞斜睨着容湛,心中爱恨交织,眼前这个男人的确是她为之心动的第一个男人,却也是她生命中最不可原谅的一个男人。
“有种你便休了我,也算你是个男人!”
“你以为孤不敢?早先便想休了你,是太子妃横拦竖挡才算作罢,”容湛望向元熙:“你也看见了,这次是她自己求的,不是孤要逼她。”
容湛脱开手,转身进了内房,拿了纸笔来:“孤这就写给你。”
元熙忙上前阻拦:“阿湛你冷静点儿。”
“呵,阿湛?叫的好生亲切啊!”赵可贞双臂交叉在胸前,侧目望着元熙:“太子妃果然是市井小民出身,就算进了侯门之家也改不了贫贱的劣根性。名讳叫不得,难道这阿湛两个字便叫得了吗?”
元熙怔了一下,渐渐松开手。看来她今日是专一来求容湛休了她的。
大闹这一通,只是为了一封休书吗?未必,只要容湛今日写下这封休书,便相当于同赵家势力的彻底决裂,赵可贞回到赵家,自然是一副狡兔死走狗烹的嘴脸,到处宣扬容湛的不是。
元熙伸手握住的了容湛正在上下翻飞的笔,对赵可贞说道:“赵侧妃是想要这一纸休书呢,还是想陷太子于不义之地?”
容湛悬手,眺了赵可贞一眼。
赵可贞嘴角抽了抽,微微自矜道:“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元熙莞尔一笑:“从前都是妍儿给赵侧妃出谋划策,本来我今天还在纳闷,怎么这形影不离的妍儿,今天竟然没来。原来是妍儿已经出了个好计谋,躲在幕后看戏了。”
赵可贞瞪着元熙,恨不能把母光化作一柄利刃,直直刺中元熙的心口。
“什么送补汤,什么太子爷不公平,都不过是赵侧妃的借口罢了。要休书才是正经事,我说的对吗?”
赵侧妃咬住嘴唇:“他这样待我,还不如直接休了我,我要休书,难道错了吗?”
“别人要休书,或许是想远离是非,可你赵侧妃要休书,却是要闹出是非。”
容湛搁下笔,道:“这话怎么说?”
元熙冷笑道:“赵侧妃心里早就对咱们恨之入骨了,她也知道,她害死了咱们的孩子,这辈子都未必能得到太子爷的宠爱。如今她拿了休书,离开了太子府,自然能有千万种办法去抹黑太子爷的清名,这招真的想的绝了。”
“你胡说,我堂堂大家闺秀,怎么会做抹黑他人名声这样下三滥的事?”赵可贞的目光有些躲闪,但还是咬着牙不肯承认。
容湛直起身,将写了一半的休书拎起一角,在蜡烛上燎成灰烬。
讽笑道:“你这大家闺秀,连害人骨肉的事情都干得出来,毁人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少废话!休书拿来!”赵可贞伸开手掌。
容湛长长舒了口气,认真的凝视了赵可贞一会儿,道:“你当孤是傻瓜吗?赵可贞,你这辈子哪儿也别想去了,老老实实的待在太子府。”
“萧容湛!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一个痛快!”
“害了孤的孩子,还想要痛快?明白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痛快。”容湛揽过元熙:“咱们回去。”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太子府搅得家宅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