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听到的话,一个字都不要告诉他。违令者,诛族。”
“什么?!他们?”涂博安震惊的望着元熙,好像元熙在给他讲一个惊悚故事一样。涂博安愣了半晌,强基础一点儿笑容:“宗主,您是逗我玩的吧?这怎么可能呢?和亲王就算再混蛋,他也是皇上的儿子,怎么会对自己的父亲下这样的毒手啊?”
元熙没说话,但涂博安从她血红的眼睛里看出的一丝不容置疑的味道。
“是,是真的?”涂博安还是不太相信,沉默了半晌,忽然单膝跪下,拱手道:“宗主,您要末将干什么,您只管吩咐。”
“东林州还有多少人马?”
涂博安粗略估算一下,道:“府兵越一千人,若是宗主需要,可以从百姓中征集壮丁,大约还能凑齐两千人。”
元熙摇摇头:“还是太少了。”
“先前太子殿下在东林操练的新军,已经全都带到归云州,才刚过去不久,再召集壮丁着实不易。”涂博安仰起脸:“宗主要这么多兵做什么?”
“也不干什么,就是觉得东林州太小,想扩大一下地盘。”元熙漫不经心的说道。
“啊?扩大,扩大地盘?”涂博安尴尬的笑道:“宗主您不是开玩笑吧?您要往哪儿扩啊?”
“越西,还有同州。”元熙言简意赅地说道。
越西倒是好办,那是个穷地方,虽然先帝给了他们复兴所用的银子,但复兴毕竟也是需要时间的,加上旧派们又总是从中作梗,越西复兴的进展一直很慢。时至今日,越西的经济来源还要依靠出售廉价货物,赚取一些薄利。只要切断了他们运输货物的交通要道,越西就会不攻自破。
但同州就不一样了,同州自来就是个富庶之地,同州的百姓从来不愁银子。而且同州土地肥沃,也不需要像越西那样,从其他州府购买粮食。
“越西倒是好打,但同州……宗主,同州地界儿上的,可都是些有钱的主儿,都有家丁护院。要是官府把那些富商家里的府兵家丁召集起来,咱们还未必有他们人多呢。咱们最多只有几千兵马,要是这个时候朝廷再大兵压境,咱们可就腹背受敌了。”
大兵压境?朝廷的兵权还在容湛手里,就算萧容深想大兵压境,谁又听他的话呢?左不过是老四萧容澄手里的那些人,但那也不顶什么用。
元熙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这事儿值得一做,有穷人的地方就少不了不怕死的反抗者,越西也不会例外。只要拿下了越西,还愁没有当兵吃粮的人吗?
“涂校尉,如果你带领一千人马从安康镇突袭越西,你能否将越西拿下?”
涂博安点点头,半晌又有些迟疑:“宗主,我若是把人都带走了,那矿山怎么办?”
矿山挖了这么久,也只是挖到一半,碎石掺着碎金,还有些断手断脚乱七八糟的很是糟心。想从里面再找出活人已经没有身么希望了,现在只能期望着赶紧把矿山清理出来,继续开矿,好给归云州军饷上做支援。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百姓上山。”
涂博安拱拱手,道:“宗主放心,末将一定不辱使命。”
送走了涂博安,钟妈妈见元熙的情绪渐趋平稳,才敢上前问道:“主子为什么不让王太医知道这些事呢?莫非主子觉得,王太医不是个忠臣吗?”
元熙摇摇头:“正因为他是个忠臣,我才不能告诉他。突袭越西和同州是件铤而走险的事情,一旦王念恩知道了,凭他的性格一定会阻止我。可我必须这样做。我不想跟他辩论,所以不告诉他。”
“可是,咱们干吗要扩大底盘呢?和亲王不是已经在京城发号施令了吗?咱们要是这样做,不就等于反叛朝廷吗?这不是给他们把柄抓吗?”钟妈妈问道。
“反叛?哼,当年我爹没有反叛,却被萧容深扣上了反叛的帽子。今天我这个叛臣之女,也不怕再把罪名坐实。”元熙冷冷的望着漆黑的天幕:“我今天就造反了,我倒要看一看,他萧容深能把我怎么样!”
“就为了赌一口气?”钟妈妈有些诧异:“主子,您从前可不是那种泄私愤的人呐。”
元熙笑了笑:“我现在也不是。”
“那您还?”
元熙道:“同州,越西,东林,三个州府连成一线,就能把大楚拦腰切成两半。这样一来,我们和太子就再也不是两个孤立无援的点,而是拥有了半壁江山。萧容深没有兵权,他那少许人马都集中在太子的附近。一旦我们把三个州连成一线,萧容深的命令就传不过去。到时候,他调不到兵,京城就成了我们嘴边的一块肉,我们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没兵没钱,我看他拿什么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