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高楼下的车來车往,一想到那生死一线的时候,一想到厉安阴狠的脸,颜落夕就觉得后怕,倏地寒毛直竖,浑身颤.栗。
她裹紧了身上的薄被,拿起手机给周广涛打电话。
从來沒有哪个时刻,颜落夕是这样渴望周广涛能陪在她身边,哪怕什么也不说,只是让她靠一靠也好。
电话响了很多声,对方都是无人接听,颜落夕如同发了狂一样,锲而不舍的拨打着,在不知道拨打第多少遍时,周广涛的手机再沒有声息传出來,估计是被她打沒电了。
电视里的节目依然热闹,长窗下的白茶花开得丰湛凛冽,香气幽馥,扑进鼻腔,呛得颜落夕泪流满面。
她实在是太冷了,不想再坐在这里等周广涛,她走进自己的房间,放了热水想泡个澡。
温热的水流啪啪地落在身上,颜落夕无意的一低头,震愕地瞪大眼睛,她发现自己的肩膀,腰侧,胯骨,大腿,都已经淤青,手腕处也有一块淤紫。
摸着自己红肿发热的脸,颜落夕忽然惊醒,自己等周广涛回來干什么,要他看自己现在的惨状吗,如果他问起來这是怎么弄,难道自己要告诉他厉安來了,是厉安把自己打成这样。
颜落夕匆匆的洗过澡,急忙忙的披上睡衣,跑到门口,把自己房间的门锁好,她这两天都要回避一下周广涛,绝对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被厉安打肿的脸。
这天晚上,很久沒有生过病的颜落夕发烧了,她最初是浑身发冷的缩在被窝里,后來觉得肌肉酸痛,头晕,喉咙干渴,她挣扎着起來想找点儿药吃,恰好听到外面的开门声。
周广涛回來了,颜落夕吓的急忙又趴到被窝里。
晚归的周广涛來到颜落夕的门口,轻轻的敲了两下她的门,柔声问道:“落夕,你睡了吗,落夕。”
颜落夕多想开口叫他,自己沒睡,自己病了,自己需要他,可是被厉安迫害过的这半张脸实在无法见人,她只能忍着心疼,忍着头疼,闭口不答。
周广涛敲了几下门后,见颜落夕沒有搭话,以为颜落夕睡着了,就回了他自己的房间了。
颜落夕在轻松之余,又有些失落,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了下來,哭了一小会儿,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这一觉睡的有点长,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尿憋醒,她起來想上卫生间,结果,头一晕,脚一软,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
心中委屈又难过的颜落夕,眼泪鼻涕一股脑往下流,看东西的目光都是带着泪的,她躺在地板上哭了好半天,身上出了一层的汗,感觉反而好像舒服些了。
颜落夕刚想从地上爬起來,忽然听见门铃响,她看看手表,中午十二点半,会是谁來按她家的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