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娘又把桌子一擂,叫道:“武都头甚么话!你快意恩仇,正是我江湖好汉本色!谁敢笑话于你?來!大家端起來,为武都头的铁血,走一个!”
西门庆和武松对望一眼,都是苦笑。【-< >-*悠】西门庆便想:“这些江湖儿女,脑子里的思路,和常人大大不同!若想教他们重新改造世界观,今生今世,也不知要费我多少工夫!”
大家举碗都干了,张青便道:“武都头犯下了这桩泼天大案,自己去清河县衙门里首告了,这正是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的本色,但谁知----西门大官人却一匹快马千里走单骑,直撞上东京太师府,以十万贯金珠宝贝,买出了武都头一条性命----以德报怨,义气为先,此三奇也!”
众人哄然应和,都举碗向西门庆敬酒。西门庆只得苦得脸喝了,同时试图纠正大家错误的经济观念:“甚么十万贯金珠宝贝,这都是说话人夸大其词,作不得准!”
孙天锦乜斜着眼睛道:“东京太师府,帅哥大官人你去了沒有?”
西门庆只能点头:“这个倒是去过了!”
孙天锦便把桌子一拍:“着啊!我家那汉子说了,蔡京是当世最大的奸贼,其人之贪,前无古人,后无來者,就算十万贯买命钱作不得准,但八万贯总是有的吧?”
西门庆摇头苦笑着暗想道:“你家老公说得全错了!蔡京之贪,未必便前无古人,只是前朝的贪渎者沒被揪出來;至于后无來者,更是无稽之谈,比起后世一个副厅级狗官就能拯救一个国家的奇闻來,蔡京实在算不得什么。”
孙二娘见西门庆摇头,便帮姐姐说话道:“赃官见钱,如蝇子见血,就算一个馒头掰开了打个对折,五万贯终究是有的吧?”
张青道:“莫管是十万贯还是五万贯,西门大官人的那一番心意,岂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便是一百万贯,也买不出这等好男儿的义气來啊!”
武松大声喝彩道:“张兄说得是!敬这万金不易的义气一碗!”众人哄然呼应。
喝了个痛快之后,武松便沉吟道:“原來我兄弟这‘三奇公子’,却是这么个道理----天星降世,地府还魂,一奇也;情深义重,娶鬼为妻,二奇也;以德报怨,万金继命,三奇也!”
张青点头道:“正是!现在江湖上好汉,听到三奇公子西门庆的大名,谁不是挑起大拇指,道一声‘有尿’?更有一些家伙酸溜溜地说,山东地灵人杰,先是郓城县出了个及时雨宋江宋公明,现在清河县又出了个三奇公子西门庆,老天爷为什么就如此偏爱山东呢?”
这时,孙天锦凑了上來,盯着西门庆的眼睛道:“帅哥大官人,咱家有个问題,你却要如实回答我!若有欺瞒,我可是不依的!”
被她那肆无忌惮的调戏目光一逼,西门庆喝到肚子里的酒顿时全部化成了冷汗,他赶紧恭恭敬敬地站起來,拱手拱手,说道:“但凡天锦姑娘有问,我无不解答。”说着坐了回去,离孙天锦远了些,离武松张青近了些。
孙天锦嘿嘿一笑,问出一番话來,只听得西门庆目瞪口呆。这正是:
男儿豪兴凝铁血,美眉情怀聚温柔。却不知孙天锦问出甚么话來,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