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西门庆和武松很快就找到了那个通往鸳鸯楼楼上的铜铃。兄弟二人相视一笑,西门庆抄起桌子上割肉的一柄匕首,挥手掷出,刃锋正好将系着铜铃的绳子割断,铜铃悄无声息地从天棚而落。
西门庆一手抄住,悠然向钟壁内部吹了一口气,其声嗡然,西门庆笑道:“好铜,倒是铸钱的好材料!”说着,轻轻将铜钟往桌上一放。
武松早已将后窗窗户推开条缝儿,见四下无人,身子翻起,如灵猫小鼠一般从窗中钻了出去,西门庆也跟着溜出,回头将窗户关死,再加上闩好的门,现在这间屋子已经成了一个密室,谁也进不去了。想要发现不对,只能等明天。
转过屋廊,却见前方灯明处正是厨房,武松向西门庆打个手势,二人分左右踅了上去。只见两个丫环,正在那汤罐边埋怨着:“伏侍了一日,兀自不肯去睡,只是要茶吃。那两个客人也不识羞耻,噇得这等醉了,也不肯去挺尸,只说个不了,累我们熬夜。”
那两个女使,正口里喃喃讷讷地怨怅,却听背后门呀的一声开了,然后有人走进來笑道:“莫急莫急,那两个客人和你家主人,马上就要挺尸了!”
那两个丫环只说是自己在背后的抱怨被人听去了,唯恐这人翻舌,说给张都监听时,便是好大一场祸事,都慌得跪了下來,顿首道:“奴婢该死,还请哥哥开恩,莫要告诉老爷!”
西门庆笑道:“放心,今生今世,你家老爷也不会责罚你们了!”
两个丫环听西门庆说得古怪,声音又陌生,正想抬头,早被西门庆手起掌落,在后脑的玉枕穴上轻轻一劈,两个丫环就晕了过去。(小说就到-< >-)西门庆顺手抓过两条麻绳,将两个丫环缚成了一串儿,然后撕开抹布,将二女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笑道:“今日算你们俩运气!”提起來往灶台角后一放。
吹熄了厨房中灯火,西门庆回头向武松笑道:“妥了!纵然十月天冷,这两个小女厮儿便是被捆上一夜,这里有灶有火的,也是不会受风寒的了。”
武松笑道:“三弟,你不愧是三奇公子,还是这般怜香惜玉。”
西门庆抖手道:“扯蛋啊!真怜香惜玉,会把两个女娃娃背捆成对虾吗?”
二人一路低声说笑着,趁着窗外月光明亮,一步一步踅入堂里,径往鸳鸯楼胡梯边來。听得楼上隐隐约约,有人笑语,西门庆和武松打个手势,二人潜行的虎一样,悄无声息地直摸上了楼。
到了胡梯口边时,西门庆和武松都收住了势子,倾耳静听。却听蒋门神口齿不清地道:“此时此刻,小人的徒弟也应该到了飞云浦深处了吧?那里地势隐秘,不拘捡哪个犄角旮旯,四个收拾一个,也对付了那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