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虎有些意外曹公这么感兴趣,想了想,眼睛瞥向一马平川的寒儿。
啪!
拍桌子的声音响起。
尉迟虎一个哆嗦,连忙站直,在胸口比划了一个西瓜:“大概这么大!裙子绷得很紧...”
“穿什么颜色的裙子?”
“红裙子,挺高!”
“我去...”
他一拍脑门,这形容,怎么听都是谢怡君那疯婆娘,她怎么还没离开京城?
“曹华必须死!”
想起这句话,他寒毛倒竖,这是在鬼门关走了多少趟,看来以后得少出门,伪装得再严实点。
听到‘我去’,尉迟虎喜形于色:“对对对,爷你赶快去。”
“我去个毛啊我去。”他回过神,用折扇敲打桌子:“然后了?”
按照谢怡君的脾气,尉迟虎应该躺在这里验尸,某非是一个差不多的人?
不对,汴京城好像没人和谢大侠差不多大,他可是拔过衣服的...
尉迟虎见他语气挺重,又哭丧着脸:“我乃读书人,不过是请小娘子回府探讨诗词,那想到小娘子不知好歹对我动手,我是谁啊?郑国公长子,和太子殿下称兄道弟...”
“孙贼,你能不能说正事?”
“好好好!”
尉迟虎连忙收声,哭诉道:“我就想试一下那小娘子的功夫,没想到又冒出个泼妇过来骂我,我自然是生气,便让仆役去教训那泼妇。没想到还没动手,就跳出来四十多号人围着我一顿好打,打完不说,那泼妇还要去我爹那儿讨说法。”
尉迟虎满脸憋屈一拍手掌:“我这一打听才知道,那泼妇是康王的长女,进京给太后娘娘贺寿。”
当朝太后的一众孙女中,也就康王的长女最受宠爱,册封为永安公主。天子的侄女进京给奶奶贺寿,出门就被纨绔子弟欺负,先不说天子追不追究,郑国公肯定是会打断逆子狗腿。
他总算是听明白原委,抬了抬眉毛:“你这不活该找打,让本公子怎么帮你?”
他现在的身份只手遮天不假,但论地位肯定比不上亲王,连尉迟虎都被打成这样他去不是作死。
尉迟虎苦着脸,憋屈道:“您就和上次一样把我收拾一顿拎回国公府,再放两句狠话,我爹护短,见我被欺负,自然也就消了气不会再打我。”
这倒是个好差事,不等尉迟继续说,他便轻拍手掌。
寒儿已经忍了很久,不敢打公子,还不敢打这色胚纨绔?
书房之内,骤然升起肃杀之意。
曹华一挥扇子:“成全他!”
“诺!”
寒儿当即摆开一个拳架,大开大合,一脚踩下去,竟然硬生生把木制地板踩的裂开,曹华都吓得一哆嗦。
乖乖!这小丫头太猛了!
尉迟虎脸色骤变,吓的连连后退:“爷,不是这么打,你意思一下就行...啊..”
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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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踊路街上,寒儿面如霜雪,揉着手腕带路。
一行黑羽卫缓慢前行,抬着一张担架,两百来斤的尉迟大官人躺在上面,嘴歪眼斜不省人事。
沿途百姓满脸错愕,不明白京城的两大权贵为何反目,还有些人暗暗可惜,被抬着的不是曹华。
同样身份超然,尉迟虎和曹华却截然不同,对于百姓官吏来说,尉迟虎只是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惹不起躲得起。而曹华却不一样,是手握实权的奸贼,文武百官对他的评价是:
‘城府极深,十步一算,性若蛇蝎,沾之即死。’
当然,这只是背地里的形容,没人敢在明面上说这些,敢说的人,都已经无声无息死在了典魁司内。
把人送去国公府,寒儿象征性的来了句:“尉迟虎胆敢在京城扰乱法纪,公子已经代为管教,下不为例!”
管家早已经习惯,连忙出来嘘寒问暖,然后把尉迟虎抬了回去。这次倒是有些诧异,好像下手重了些。不过国公府也没计较,帮公主出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即可,反正自家少爷皮糙肉厚抗揍。
而另一边,曹华连夜出门跑到了杨楼街石泉巷,在那空闲宅院里里里外外找了好久,没发现有人来过的痕迹,才稍微松了口气。
铺子马上开业,谢女侠可千万不要在这种时候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