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乱了套,不过赵俊生反应很快,笑了笑,对常海道:“常公子,本官就纳闷了,管驿站邮传就怎么不算官了?你问问你父亲常海大人,这太守府的法曹掾算不算官?下官倒是想问问常县令,令郎要让这些衙役按住下官往死里打,到底是令郎的意思呢,还是常大人的意思?”
常海脸上的神色一连数变,最后却是对师爷打了一个眼色,师爷会意离开后,他笑道:“赵大人说笑了,小儿说的乃是玩笑话而已,赵大人岂能当真?”
他说完,又对衙役们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来人,给赵大人搬个坐儿!”
衙役们鱼贯而出,常海先是对赵俊生进行了一番恭喜,还说择日要到府上拜访云云,赵俊生对这些没有油盐的话不感兴趣,想要起身告辞。
这时出去多时的师爷走进来在常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常海的脸色又变换了几次,这才笑着对赵俊生说道:“今日请赵老弟过来也没有其他事情,主要是前几日犬子与赵老弟之间发生的一些误会,本官代犬子向赵老弟致歉,实在对不住赵老弟,还请赵老弟大人有大量,不与我这无知小儿一般见识!”
嘶!这常海不简单呐,如此深仇大恨竟然都能隐忍不发,这人的城府太深了,看来得小心应对才是。
赵俊生心里诽腹着,脸上却是笑道:“无妨无妨,我与常老弟本来就是朋友,这点小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你看看,你看看!赵老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度量,不愧是年轻人中的楷模,不愧是受到万将军欣赏的人!常威啊,日后要多跟赵老弟多学着点,知道吗?”常海教训着儿子。
“哼!”常威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了一边。
常海又笑着对赵俊生说:“赵老弟,难得来我这衙门一趟,我已命人备下薄酒,还请赵老弟赏光!”
老子哪里敢喝你这老小子的酒啊,怕不是被你毒死了还不知道呢!赵俊生心中冷笑,连忙推辞道:“常大人的好意下官心领了,只不过下官还得去太守府向万将军禀报公务,拖延不得,若是去迟了,将军怪罪下来,下官吃罪不起。日后等得空了,下官一定设宴请常大人,向常大人赔罪!常大人不必送了,告辞,告辞!”
常海看着赵俊生的身影消失在大堂外,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常威此时也不闹了,他虽然是个纨绔,却并不是没有脑子,如今赵俊生已经有官身,级别虽然比常海低,但人家却是太守府的官,常海这个县令管不到赵俊生。
常海叹道:“儿子,看来这个仇咱们一时半会是报不了了,有万将军罩着他,咱们拿他没办法啊!”
常威不甘心的说道:“阿父,难道这口恶气就忍了?孩儿已经不能人道了,都是这这厮害的啊!这厮虽然已经是太守府的官儿,但万将军又不是他阿父,咱们设计弄死他,万将军还真能替他报仇不成?”
常海看向师爷问道:“师爷,你可有什么好主意把这赵俊生置于死地?”
师爷摸了摸山羊胡子,想了想说道:“大人,这事官面上暂时没什么好办法,最主要的是他已用利益与万将军捆绑在一起,万将军绝不会轻易放弃他,除非他背叛万将军,只怕他没那么傻,他已与万将军有了这一层关系,还不死死抱住万将军的大腿,怎么可能背叛万将军?不过如果能够抓到他背着万将军私吞制衣作坊的利润,这事才有操作的空间,但是这制衣作坊才刚刚开始,我们在短时间之内不可能抓到他的把柄。若想要对付这赵俊生,只能暗地里派人对他下手,而且还不能是官面上的人,否则遗祸无穷!”
常海阴冷着脸道:“师爷,人手由你去找,不管付出何等代价,本官都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