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生被带到了太守府的后堂,这后堂仍然属于前院,但却不在衙署办公区。
走进后堂时,赵俊生看见万度归穿着一身宽大的袍服跪坐在主位上饮茶,他实在想不通万度归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白天说,非得到了夜里派人把他招来。
“卑职拜见将军!不知将军深夜招卑职前来有何吩咐?”
万度归放下茶盏看着下方的赵俊生问道:“听侍女小翠说你答应了传授桐儿一些裁剪缝纫之术?”
赵俊生心中一跳,这事都被万度归知道了?他知道万度归是要把女儿嫁给皇帝做妃子的,只要是跟万语桐有什么瓜葛,大概只有天知道万度归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他可不敢在万度归面前打马虎眼,承认道:“那日小姐找到卑职说整日待在闺阁之中烦闷得很,也很喜欢裁剪缝纫之术,就说想拜师学裁剪缝纫之术,卑职以为这裁剪缝纫之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技艺,小姐若是喜欢学,卑职教就是了,万不敢言拜师之事,因此与小姐商定每隔三五日就教授一次,不过不知什么原因小姐一直未曾前来!”
万度归沉默了一下,说道:“桐儿病了,病得很重!”
赵俊生吃了一惊,“什么?小姐与卑职说起学裁剪缝纫之法只不过十余日,怎么就会得了重兵呢?”
这时万语桐的婢女小翠带着一个老头背着药箱走进来,赵俊生一看,这老头竟然是张敬玄,连忙行礼道:“见过张伯伯,您······”
“你们认识?哦,张神医是来给桐儿瞧病的!”万度归说了一句,问道:“张神医,桐儿······”
张敬玄躬身作揖道:“老夫为小姐施了几针,小姐已然睡下,方子已经开出来了,不过这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若是想要让小姐痊愈,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呐!”
万度归起身背着手在堂上走了几个来回,停下来对张敬玄道:“张神医,你把桐儿的病症跟赵参军说一下吧!”
张敬玄向万度归弯了一下腰,转身对赵俊生说道:“万小姐乃是思结于心中,魂驰于梦寐,渐而茶饭懒吞,语言无绪,悠悠忽忽,终日思眠,面色憔悴,精神沮丧,因而畏寒畏热,骨中似疼非疼,腹内如馁非馁!”
赵俊生听得一头雾水,一脸懵逼的模样问道:“张伯伯,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此乃相思之恶疾!”
相、相思之恶疾?传说中的相思病?我++赵俊生这下算是涨了见识了,这种病他前世只在影视剧、小说中看过,现实生活中却是从未遇到过,毕竟“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的思想早已深入年轻男女的心中,这世界大得很,优秀的异性数不胜数,没有谁还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相思病在古代差不多是一种常见病,病情有轻有重,这是当时的封建社会环境造成的。赵俊生记得前世有一首歌曲的歌词是这么写的“那时候,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人”这也从一方面说明了古代年轻男女们想要谈一场酣畅淋漓的恋爱不容易,想谈几场恋爱就更不容易。
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人口少,经常百里无人烟,大家闺秀们又经常关在闺阁之中,遇到年轻男子的机会不多,在这种环境下,一旦感情问题出现变故,患上相思病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