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甲士走出来把茂眷献按倒在地上,拿起棍棒就往他身上招呼,直打得他哭爹喊娘。
三十军棍打完,茂眷献已经如同一条死狗一般,花木兰知道审问不下去了,摆了摆手:“先让他画押!”
主记拿着供述书走过来,一个兵卒拿起他的手在印泥上沾上印泥在供述书上按下手印,主记又拿笔让茂眷献抓住,握着他的手签字。
茂眷献被拖了下去,花木兰拿着供述书看了看,放在一旁,思索着这件事情到最后应该如何处置。
按理说这样的案子应该交给三都坐大官去审理判决,可花木兰不甘心让茂眷献这个蛀虫脱离她的控制,这家伙可是贪墨了七百多金,还有那些倒卖出去的军资和军械兵家,获得的钱财只怕也要远远超过这个数字。
校场上传来将士们整齐又震耳欲聋的操练声,花木兰起身走出大堂外。
一队队骑兵在校场上来回冲刺,兵将们坐在马背上挥舞着兵刃不停的劈砍格挡。
这时营门守卫的牙主派来一个兵头禀报:“将军,营门外来了几个宫中太监,领头的太监似乎在内廷的官不小,点名要见将军!”
花木兰听了报告,心中一想她才来右厢军上任不过两天,难道皇帝这么快又有什么旨意?她问道:“来的太监姓甚名谁?是何官职?可有说来此有何事?”
“回将军,领头的太监说他是监御曹令赵倪,牙主询问他有何事,他只说找将军有事”。
花木兰心想,看来不是皇帝有旨意,如果是皇帝有旨意,赵倪肯定会说出来,她不敢不见,于是对参军吴大德说:“吴参军,你去营门外迎一下赵倪,带他到校场去见我。记住你的身份,太监虽然是皇帝身边的人,但不是我等上官,他们更没有爵位,所以你见他时要注意自己的态度和言行举止,不可丢了我右厢军的脸面!”
“是,将军!”
没过多久,赵倪被吴大德接了到了校场点兵台。
“将军,赵公公到了!”
花木兰闻言板着脸转身抱拳道:“赵公公,可是陛下有旨意下达?”
赵倪很是生气,脸色不悦:“花将军,咱家好歹也是陛下身边的人,方才你手下将官见了咱家非但不恭敬,还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模样。现在倒好,你竟然连茶水都不给咱家上一口就直问咱家的来意,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花木兰指了指校场上一万多兵马说:“将士们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踩着刀尖起舞的人,他们心里都是有荣誉感的,他们只敬佩比他们更擅战、更强大、更勇猛、更无畏、有更多战功的人!公公想得获得他们的尊敬,那你得跟他们一起上战场走上几遭,若你能侥幸不死,说不定他们会对你另眼相看!还有啊,你也看到了,右厢军的问题太多了,本将军军务繁忙,没有时间招待客人,所以公公若是有事就赶紧说吧!”
赵倪感觉自己跟花木兰根本就无法沟通,这人似乎根本就不懂人情世故,如今也只能以正事要紧,说道:“那好,咱家这次来不是奉陛下的旨意,而是奉了懿妃娘娘之命前来见花将军,可否换一处地方说话?”
花木兰真是不懂人情世故吗?她就是因为太懂人情世故了,所以才装作不懂人情世故,如此一来,这些内廷外朝的老奸巨猾的大臣太监们才没办法来套路她。
花木兰不悦道:“本将军是一个直性子的人,这里都是本将心腹之人,你有话就直说,何必吞吞吐吐、磨磨唧唧,比我这个女人还啰嗦?”
赵倪只感觉心里憋得慌,他那一套屡试不爽,可是在花木兰这里竟然半点也施展不开,她根本不按他的套路来,这让他实在不爽,可正事还是要办。
“那······好吧,听闻将军因为军需官茂眷献贪墨军需而把他革职并关进了牢房?”
花木兰闻言扭头看了看赵倪,皱起秀眉道:“不错,有这回事。你该不会是来替他求情的吧?这事本将军把话先撩这儿,本将军是一个眼睛里揉不得砂子的人,他贪墨的军需数量太大了,任何人说情都没用!”
赵倪一听脸色就不好看了,“花将军,你初来乍到,行事还是不要太不近人情的好,话说这朝中上下的大臣和官员们谁没个难处的时候?平日里若是有事,大伙儿都是能互相帮衬就帮衬一二,你若不帮别人,等到你有事的时候可就别指望别人帮你了,所以······”
花木兰正色道:“赵公公,我花木兰行的端、坐得正,恪尽职守,勤劳王事,不徇私枉法,我能犯何事?”
赵倪的脸上肌肉抖了抖,心中大骂这花木兰正是顽固不化,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只见他阴沉着脸说:“花将军,咱家这次过来可不仅仅是咱家自己的意思,是懿妃娘娘的意思,将军知道茂眷献与懿妃娘娘的关系吗?他们是亲姐弟啊,你就算不给咱家面子,你也得给懿妃娘娘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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