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昭一听说要抛弃财物,这让他有些接受不了,出动了两万多人,损失了一万两千多人,如果什么都没捞到,这也太不划算了。
“大帅,死了这么多弟兄们,咱们不能白来一趟啊!”姚昭哀求道。
张兴怒斥:“你是要财还是要命?命没了财物也带不回去,这个道理你不懂吗?快点,咱们没时间了!”
姚昭知道张兴说得是对的,可他真不甘心呐,可不甘心又能如何?道理他都懂,只有抛弃了所有辎重和财物,他们才没有了拖累,没有羁绊,也没有了破绽,魏军再想攻击就得掂量一二了。
两千多匹马可以乘坐两千多人,还有一千步兵乘坐马车,兵卒们把马车赶得飞快,燕军以极快的速度向东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赵俊生、花木兰带着幽州军赶到了燕军丢弃所有财物和辎重的位置。
看着这些满地装满钱财珠宝玉器的木箱子和大量的粮草辎重,赵俊生叹道:“壮士断腕啊!张兴之果决非常人能及也,这是一个劲敌!”
花木兰走了一圈回来说:“几乎整个渔阳军的财物都在这里了,如今张兴把这些累赘丢弃了,他也就没有了破绽,我军此时若继续穷追不舍,张兴只怕会狗急跳墙与我军拼死一战,到那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就不划算了!”
赵俊生问道:“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花木兰道:“还能怎么办?礼送燕军出境呗!他们两万多人出征,不但没有收获,反而死了一万五六千人,咱们也不能做得太绝了,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
赵俊生笑了笑,对传令官吩咐:“传令下去,留下第一和第二幢收拾这里的财物和辎重押运回蓟县,剩下的将士们随本将军吊在燕军身后二十里!”
“遵命!”
两个幢留下来把财物和辎重集中起来,再去找车马来撞车运回蓟县,赵俊生带着其他人马远远吊在燕军身后。
“李宝,去传令给花海,让他带人来与我汇合!另外告诉高旭,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让他带着人马出塞觅地隐蔽,本将军会定期派人送去给养!这期间操练不能停止,必须每日坚持!”
“遵命!”李宝转身而去。
高旭的四千骑兵是赵俊生的老底子,个个都是精兵,其中有千余人不但骑兵战技战法精熟,步战方面也极为擅长,但这并不是说他们就不用训练了,一支军队想要保持战斗力,训练是绝对不能停止的,对兵卒们的思想教育也要跟上。
燕军的行军速度很快,下午申时左右抵达了鲍丘水西岸。
“传令下去,各部按照秩序先后过桥,任何人不得不拥挤,否则军法从事!”张兴下达了军令。
“是,大帅!”
一排四个骑兵,一排接一排依次过桥。
一骑快马从后方飞奔而来,向正在维持秩序的张兴禀报:“大帅,发现魏军正在追来,距离此地二十里,按照他们的行军速度,约半个时辰可抵达此地!”
张兴心中一紧,当即大声喝道:“加快过河速度!”
赵俊生掐准了时间,待燕军全部过桥,他就很准时的带兵出现了河岸桥头。
张兴带兵守在对岸桥头看见一个年轻武将带着数千骑兵停在了对岸,距离有些远,看不太清楚相貌,但那马背上的身形和气势,一看就不是易与之辈。
赵俊生大声高喊:“阁下就是燕国征西大元帅张兴老将军?”
张兴一听,大声回营:“正是老夫!想必将军就是魏国云中侯、平北将军、新任幽州刺史赵俊生吧?老夫这次带兵来幽州,还要多谢将军‘照料’,老夫及麾下数千将士儿郎们能仅以身免,还得多谢将军宽宏大量。来日,老夫定要好生‘报答’”。
“哈哈哈······张老将军太客气了,晚辈对张老将军一向神交已久,这次老将军前来幽州,晚辈竟无缘与将军把酒言欢,坐而论道,实在生平一大憾事。日后张老将军再来蓟县做客,晚辈必扫榻以待!”
“哼!”张兴冷哼一声,打马转身而去。
赵俊生见张兴带着兵马走了,桥头还留着一些兵卒驻守,对花木来说:“这次幽州战事总算结束了,咱们还是回去吧,幽州百废待兴啊!”
大军掉头返回,途中花木兰实在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俊生哥哥,我怎么觉得这场仗是你早就准备好的一样,张兴以两万人马突然杀进渔阳,势如破竹,而你这边的反应却是出人意料,根本没有做任何准备拉上人马就出征了,而且粮草辎重早就有了充足的准备,这根本就不像仓促应战!渔阳太守封沓不听号令,但他是镇北将军,你不好对付他,又不能让渔阳一直脱离控制,所以你就借了燕国的手除掉了他,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