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观良很想提醒她一句,你就没想过皇上这么做其实也是希望你能悄悄溜出去做点什么?否则真的要软禁,为什么不直接软禁在宫里?
可话到嘴边了他反而不想说了,她如何,只要不死,对他无甚半点影响,他提点过她多少次了,犯不着再为她浪费嘴皮子。
“若是最后王氏跟周铮真的招供说你跟鲜虞有勾结你怎么办?”
她十分肯定的摇摇头,“王氏我不知道,但周铮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他绝不会这样做,我相信他。”
祝观良捞起刚刚被他放远的酒坛子就着喝了一口,手撑在台阶上,身子向后倒,“我跟将军也算过命之交了,虽然一直都是我在救将军,但将军以后要是出了事,我不会坐视不管,走投无路了,我这里永远欢迎将军。”
“你?”周乐平直接向后躺在地上,枕着一只胳膊,嗤笑出声,“我再怎么落魄也不会落魄到需要投靠你的地步,你看看你自己,穷的叮当响,又舍不下一身傲骨,跟着你大约就是从落魄死变成饿死而已,都是一死。”
祝观良侧躺下,支肘看着她,“我就这么没用吗?养个女人而已,别人或许还要胭脂水粉绫罗绸缎跟金银珠宝,但将军这样的,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好养的不得了。”
她不爽的翻个白眼,“瞧不起我是不是?撤人能要我就不能要?”
祝观良眉眼一弯,带了笑,“能,当然能。”
对话的内容倏然变得诡异起来,周乐平一怔,猛的坐起来。
酒喝多了,一定是酒喝多了。
“时候不早了,我......”她站起来,转身却看见廊下一道人影,埋在阴影里,看不见脸,背着手,正朝这边看。
她蹙眉,瞬间警惕起来,手下意识摸向腰间,“谁?”
那人影动了下,迈开步子朝这边走来。
周乐平脑中瞬间千思万虑,平日将军府戒备森严也不曾有什么人闯进来,现在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换上了御林军的人,更不该有什么人闯进来才对。
如此悄无声息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祝观良也掸掸袍子站起来朝那人影看过去,身形高大,是个男人,看走路姿势有些眼熟。
那人影终于从廊下走出来,头顶两个大红灯笼照的那一片明晃晃的,周乐平眯眼定睛一看,立马收了架势抱歉行礼,“臣参见皇上。”
赵时谦换上一身常服,半夜三更悄无声息出现在将军府,如今又蹙着两条眉毛,脸上写满了不悦,来意不明,周乐平心里打鼓,没底的很。
祝观良行罢礼,默默退至一旁,脸上表情未有任何变化。
周乐平迎上去,“这么晚了,皇上怎么来了?怎么来了也不叫人提前说一声,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赵时谦眼睛看着祝观良,声音一开口竟是凉嗖嗖的,“朕来看看,没想到......”
没想到看到这样一幕,更没想到会听见那些话。
祝观良他看着是斯文可靠的,医术精湛人又有些刻板,因此他在周乐平身边
,他十分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