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既然你想学棋,想要有出息,不如听我一句话,干脆就留在这里吧,先不说郑院长,郑校监都是四品高手,放眼整个扬州也找不出几位敌手,就说那边那两位,别看年纪不大,便已经是七品棋士,而江都棋院中水平在他俩之上者至少还有四五位之多,师资力量之强,放眼整个江南也是无出其右,你要是呆在这里学棋,我保你能够出人头地,长大成才。?。”借题发挥,李老师见自已吹嘘的话起了效果,心中得意,于是变本加利,干脆当众拉人,能不能说得这个小孩子改换门庭舍扬州棋院选江都棋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众人面前再一次宣扬江都棋院的实力,变相的压扬州棋院一头。
“低调,低调,别那么张扬,无论做人做事,还是谦虚一点儿的好。”郑纪夫适时说道,象是在教训下属不要吹牛,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那根本就是在炫耀。
谭晓天不明所以,自然而然的望向孙东——姑姑说的,离开梅龙镇后什么事儿都要听东哥哥的。孙东此时早已是气得不打一处来,事情既然搞清楚了是一场乌龙误会,那就桥归桥,路归路,大家各走各的道,各办各的事儿就完了,干嘛还要多说这些话?如果自已仅仅是搞错了地方的学生家长倒也罢了,问题是对方明明知道自已是受聘去扬州棋院上任的讲师,那这就不是无心之过,而是**裸的挑衅了。
“李老师的好意,我代天天和他姑姑心领了,不过到扬州棋院学棋的事儿是先前已经说好了的,就不劳您费心了,郑校监,还有别的事儿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这就走了。”向郑纪夫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孙东拉着谭晓天打算离开。
“哎,就这么走了?话呢?听刚才的意思,你和这小孩子非亲非故,他的主,你怕是做不了吧?”见孙东要走李老师不乐意了,把手一伸,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做不了,难道你做的了?”孙东的火气也被勾了上来,眼睛瞪起。盯着对方的双目。
“呵,我当然也做不了,所以才要问孩子呀,说看呀?”李老师笑道——他在扬州也算是一位颇有名气的棋士,所以郑家兄弟在此兴办棋院才会请他来负责教学方面的工作,地位在其他讲师之上,算起来是郑家弟兄之后的第三号人物,而且先不说有这层关系。单是他在本地的人脉和名气,都不可能怕一个外地而来,名不见经传的年轻棋手。做的有点儿过份了,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郑纪夫也不好出言阻止,落了李老师的面子,所以他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我去扬州棋院。”谭晓天当然是站在孙东这一边了。他毫不犹豫的答道。
“说的好。”拍了拍小孩子的肩膀,孙东称赞道,这孩子。关键时刻还真给自已长脸,“李老师,现在没话说了吧?”他又向李老师问道。
“呵呵,一说,为什么呢?难道你不知道在好的棋院学习,成才的可能性更大吗?”李老师却象是打定决心要和孙东做对一般,露出一副和蔼的笑脸向谭晓天问道,那样子就象是骗死人不偿命的老狐狸。
“我姑姑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下棋也是一样,有名师指点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个人自已的努力、天赋还有机遇,缺一而不可,而在这里边,个人的努力是唯一能由个人所控制的。”谭晓天答道。
这一番话说的流利之极,听得围观的人们不由得连连点头,称赞不绝,难为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能讲出这么一番道理,就算是转述其他人的话,那也是非常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