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稻嘴角抽搐,他原来以践踏邵光的方式来讨好夏轻荷,可是现在自己马匹拍在马腿上,又把责任推到邵光身上,抬手一耳光抽向邵光的脸颊,嘴里骂骂咧咧道:“喂,小子,你有没有耳朵啊?叫你老实点,做犯人就要有做犯人的觉悟。”
邵光自然不可能让他抽中,低头避开,脸上愤怒之色一闪而过。
可是他突然灵光一闪,装作控制不住身子,倒向另一边。
要知道邵光上警车前,里面的另个警察,其中一个坐在后排,另一个坐在前排副驾,另有一人是司机。
因此他只能坐在后排的中间位置,夏轻荷上车后,便坐在邵光的右边,这也是为了防止邵光突然推开车窗,跳车逃跑。
但此刻王师稻突然抽耳光子,邵光这一倒,顿时就倒在夏轻荷怀里。
后脑先是与夏轻荷饱满的胸部来一次亲密接触,然后再重重的砸在她的双腿之间,大声喊着“哎呦”。
夏轻荷身子一抖,她虽然已经二十几岁了,可是还从来没有与父亲之外的其它男人有过任何亲密接触,当然,抓犯人的时候不算。
邵光这一擦一砸,顿时砸的夏轻荷心怀激荡,但她随即大怒,恼怒的欲推开邵光。
邵光这人鬼的的很,脑袋一转,刚好把嘴巴对准夏轻荷白嫩的手掌,如此一来,等于是夏轻荷主动把手送到邵光嘴边。
到嘴的肉,自然不需要客气,不过此时邵光其实没什么猎艳之心,也没有什么占便宜的举动,相反,他突然咳嗽,仿佛得了哮喘的病人一样,吐出一口浓痰。
夏轻荷只觉得手掌突然沾上黏糊糊的东西,低头一看,顿时恶心至极,立马就要以牙还牙,把浓痰拍在邵光脸上。
可是见邵光此刻脸色扭曲,似乎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转念一想,这人要犯病真是没办法,谁没有过被浓痰堵住喉咙的时候啊?真正可恶之人其实是王师稻!
夏轻荷原本就对王师稻不感冒,刹那间,对他的怨恨竟然超过邵光,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狠狠一巴掌甩过去,浓痰“嗖”的嗒在他鼻子上,随着他吸气的动作,进入鼻孔里。
王师稻顿时惊呆了,等到意识过来时,“啊啊啊”乱叫不停,那表情比生吞了一个苍蝇还难受。
而实际上,吸进去别人的浓痰,也确实比生吞苍蝇更难受。
“喂,我说你们这些警察怎么能擅自动手动脚打人啊?”邵光坐正身子,带着镣铐的双手,指了指王师稻,又指了指夏轻荷,极为不满的反驳道:
“没有经过审讯程序,我现在最多叫做嫌疑人,不是犯人……实际上你们审也审不出啥事,因为我本身就没有犯事……可是你们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我要投诉!”
邵光的这话,无异于在火上焦油,在伤口上撒盐。
王师稻恼羞成怒,挥拳就打。
邵光弯腰,再次倒向夏轻荷,双手放在下面,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暗中用力,震断了手铐的锁芯。
他虽然相信警察不敢胡乱开枪,但他从来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别人手上,王师稻若只是拳打脚踢,那无所谓,拳头打在邵光身上,和搔痒痒也差不了多少。
但如果王师稻在盛怒之下丧心病狂,开枪射击,邵光将瞬间反击。
夏轻荷早就看王师稻不顺眼了,见他竟然再次殴打邵光,突然伸手抓住王师稻的手腕:“他是我的犯人,你不能随便骚扰他?”
王师稻双眼冒火,他只觉自己的手仿佛被钳子夹住一般,夏轻荷看似瘦弱的手腕,竟然拥有巨大的力量。
他脸上瞬间变色,冷冷道:“你的犯人?你也知道,他只是一个犯人,为了他,你竟然和我动手?”
王师稻本来想说你竟然敢袭警,可是一想到夏轻荷也是警察,而且职位还在他之上,所以改口成动手。
夏轻荷见双方撕破了面皮,冷笑反问道:“我就和你动手了,咋的?你去告我啊?不过你别忘了,到底是谁先动的手,又是谁在以下犯上?”
此话一出,夏轻荷身上爆发出凛然气势。
不管在哪行哪业,以下犯上,几乎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也不管明面上的理由有多么充分,以下犯上的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夏轻荷这一顶大帽子抠下来,王师稻顿时觉得缩手缩脚。
就此屈服,他心有不甘。
可是继续与夏轻荷斗下去,王师稻看不到任何胜利的希望。
他无奈收回手掌,恨恨瞪了夏轻荷一眼,心中一阵浊气上涌,脱口骂道:“恐怕他不仅是你的犯人,还是你的情人吧?”
这话一出口,王师稻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