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要跳河。”杜晓荷发现高蓓蓓正往护城河中央走去。

“寒云哥，快点划。”

小船划到高蓓蓓身边的时候，河水已经淹到她的脖子。

“高蓓蓓，不要做傻事！”李寒云冲高蓓蓓喊着，把右手伸到黄蓓蓓面前。

“抓住我的手，我把你拉上来。”

高蓓蓓面无表情，看都不看李寒云一眼，继续朝河中央走去。无奈之下，李寒云跳下河抱住高蓓蓓。

“你干什么————不要管我。”高蓓蓓拼命要推开李寒云。

杜晓荷伸出双手，和李寒云齐心协力把高蓓蓓拉上了小船。李寒云没有上船，在水里用手把船推向了岸边。

“高蓓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李寒云喘着粗气说。

“————”

杜晓荷拉着高蓓蓓的手来到自己家里。李寒云对杜晓荷说：“她也在利民一中读书，她爸爸是原二轻局局长。你去家里帮她换件干净衣服，我去她家通知她的家人。”

李寒云回到家里换了一件干净衣服，骑着自行车来到二轻局家属区，见到了黄蓓蓓的爸爸黄玉来。听李寒云把女儿的情况说完，高玉来着急的说：“赶忙带我去见她，都是我不好————我这个父亲不称职。”

见到高蓓蓓时，杜晓荷已经帮她换了一身自己的干净衣服。

“蓓蓓，爸爸错了————我不该打你。跟爸爸回家。”

高蓓蓓扑到高玉来怀里，放声痛哭。

高玉来父女走后，杜晓荷说：“刚才给高蓓蓓换衣服的时候，我问她为什么跳河，她说自己怀孕了。爸爸知道后非常生气，打了她一巴掌。所以————”

李寒云一句话都没有说，感觉心里隐隐作痛。

晚饭后，李寒云和杜晓荷爬上了古城墙。一轮明月挂在天空，蛐蛐在稀稀疏疏的草丛里和着河里的青蛙低声吟唱。城墙下有一片西瓜地，瓜棚里漆黑一片。

李寒云望着瓜棚很久，忽然对杜晓荷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瓜地里给你摘个西瓜吃。”

“是偷个西瓜吃吧？”杜晓荷撇了撇嘴说。

“都一样，你等着。”

李寒云刚要下去，杜晓荷拦住了他：“你别让看瓜的人抓住，那样太丢人了。”

“瓜棚里没人，我观察很久了。”

“那也不许你去，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害怕。”

“————”

杜晓荷挽着李寒云的胳膊说：“也不知道高蓓蓓现在怎么样了————她太可怜。”

“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李寒云用慈爱的眼光看着杜晓荷说：“晓荷，无论寒云哥是否在你身边，你都有爱惜好自己，照顾好自己————一定要开心。”

杜晓荷点了点头，把头埋进李寒云的怀里感激的说：“寒云哥真好。”

李寒云心里热热的，和杜晓荷在一起，心里总是那样踏实。她是那样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然而内心深处李寒云总觉得杜晓荷身上少了些自己想要的东西。至于缺少什么，李寒云自己也说不清楚。

月亮躲到了云层后面，天暗了下来。秋风瑟瑟，四周安静下来。

“晓荷，我们回家吧————看样子要下雨了。”

“嗯。”

刚到村口，雨点稀稀拉拉的落了下来。

————

高蓓蓓静静的躺在床上，回想着自己做的荒唐事后悔不已。自从和铁军分手后，高蓓蓓开始放纵自己。身边的男孩子换了一个又一个，无论何时何地总有男孩子围着自己转。原来要好的几个女同学见到她都躲得远远地，不管在哪里总有人对她指指点点。高蓓蓓虽然表面上不在乎，内心却是矛盾的。自己曾经是妈妈眼里的“小公主”，爸爸心里的掌上明珠。难道是为了报复铁军，可是这样的报复有什么意义————最终伤害的只有自己。

雨越下越大，雨点敲打着窗玻璃————让人更添愁绪。

无奈秋夜听秋雨，断肠人诉断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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