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弘一大早就守在县政府的门口等着县长大人刘作松的出现,因为他知道手中的账本涉及大量东宣县公安系统的干警,而且很多都身居要位,如果直接将账本给谢海,风险太大,说不定行动还没开始,风声就泄露了出去,账本里的部分人盘根错节甚至还和谢海有些关系或者牵连,比如亲属、战友等等,而且公安局里出了这么大的窝案对谢海来说不一定是什么好事,这会让谢海行动时顾虑很多。
综合考虑了很久,叶弘觉得还是将账本直接交给县长刘作松更为稳妥,刘作松是从省纪委空降到东宣县的,在这里没有那么多盘根错节的关系,而且如果省纪委或者市纪委能直接插手,行动上会方便很多,少了很多当地的牵绊和制约。
叶弘早用一包中华烟从县府对面商店的一个小伙口中打听到那辆车是县长大人的座驾,看见刘作松的座驾出现时就快步跑了过去。
“爸,那个人就是昨天帮我们打流氓的哥哥。”刘晓峰此刻正坐着县长大人刘作松的车内。
刘作松通过窗户看了看,“恩,小伟停下车。”刘作松已经从省城的电话里了解到,叶弘帮助刘青青找到了清风门的一个道士,正为大哥的儿子刘晓峰解毒,现在刘晓峰的病情已经有所控制,作为刘晓峰的长辈,刘作松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给叶弘道声感谢。
叶弘本来还准备大声拦车的,结果发现车子停了下来,刘作松还走了下来,对自己满脸微笑,心里稍一想,就知道是刘青青和刘晓峰的缘故。
刘作松主动伸出手跟叶弘握了握,“谢谢啊,昨晚帮刘青青找到了李道士。”
叶弘礼貌地保持微笑道,“没帮上什么忙,就是带个路而已。”
刘作松对叶弘见到自己不卑不亢并微笑内敛的样子很有好感,“不用谦虚,对我仔儿刘晓峰来说是救命大恩了。你叫叶弘是吧,中午我在对面的宏远饭店请你,表示感谢。”
叶弘道,“刘县长这点事情真算不上什么,不必放在心上。”
刘县长故作生气道,“呵呵,年轻人谦虚是好事,太矫情就不好了。”
叶弘赶紧道,“是是是,刘县长教训的是,不过可能得改天了。”
刘作松皱了皱眉头道,“你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叶弘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道,“恩,刘县长看看这个账本就知道了。”
刘作松紧锁眉头,手里的账本越看越触目惊心,这东宣县公安局俨然成了黑社会分子的保护伞,官匪一家,这还得了,“这账本都能查证属实吗?”
叶弘点点头头道,“恩,账本的笔记都是北外派出所副所长邵景峰和他情妇的字迹,假不了。”
刘作松突然用各位锐利地眼神看着叶弘的眼睛,沉声道,“你怎么会有这份账本。”刘作松虽然知道这个账本的重要性,从一个老纪委工作人员的直觉也可以看出这份账本十有**是真的,但如果不搞清楚叶弘的身份和账本的来源途径,也不敢百分之百确定这份的账本的真实性。
叶弘镇定自若地解释道,“我们谢局长发现这个舞厅涉嫌黄赌毒,但出动查了几次都没有收获,怀疑可能是我们公安内部出了问题,我家在纺织厂,这两年纺织厂效益不好,有一些女工就到舞厅做陪酒,通过她们我知道一点线索,昨天告诉了谢局长,谢局长就让我暗中调查一下,昨晚我跟踪邵景峰发现了这个账本。拿到账本后我发现公安局内部牵涉太广,有几个牵涉的人还是谢海局长的亲属和老战友,他也要回避才行,所以谢局长才让我直接将账本交到你手里。”叶弘在来找刘作松之前就想到刘作松这样空降的县长大人肯定处事谨慎小心,早就把刘作松可能问到的问题准备好了。
这样的回答完全没有瑕疵,合情合理,刘作松点点头问道,“你是公安局的?那个部门?”
叶弘笑了笑道,“刚从警校毕业,分到北外派出所,还没报到呢。”
刘作松惊讶地看了看叶弘,从干事的能力看绝对像一个熟练的老刑侦,这么关键的账本可不是那么轻易能拿到手的,但仔细看看叶弘的模样的确不大,笑了笑道,“挺厉害啊,还没到派出所报到,就把局里的领导一锅端了,听说昨天还把邵景峰打了,你这不是公报私仇吧?”
叶弘尴尬地笑了笑,“打邵景峰的可是你侄女刘青青,我可没那么大胆子对自个领导动手,虽然他是主要犯罪嫌疑人,他在没拿到这个账本之前,我还是很尊重他的。”
刘作松哈哈哈地笑出声来,“还说没胆子,听说我儿子晓峰说,你昨天很威风啊,一个人打十几个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