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羽环一笑,“我所指,是这般单独见面。”
“三十七年。”
“是啊。”陈老祖长叹一声,“三十七年,那个时候你还只是一个孩子,我也正值壮年;造化弄人啊。”
“老祖宗一向不愿同我们这些小辈在一起。”
“知道为什么嘛?”
陈志斌摇头,他确实不懂,后来也就算了,而当年他们还都住在一个大院子的时候,为何这位老祖也不愿露面。
“老夫想喝一杯。”
陈志斌忙斟酒给他,老头子喝下去一脸的享受,“老夫五十五年没有饮过酒了,这一杯,回味无穷。”
陈志斌站在一旁,并不作声,老头子又道:“刚刚小安对你说了什么,不必想我也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老祖宗既知我意,晚辈就不再说了;杀、剐全由老祖宗安排。”
陈志斌的脸上带着一股决绝,同时有些许苍白。
“说这些作甚?”
陈羽环竟没有生气,甚至连些波动都没有,“坐下,陪我再喝一杯。”
两人又喝了一杯,老头子才道:“这杯酒的滋味,你可懂嘛?”
“懂,也不懂。”
“很好。”
老头子说:“事到如今我不想劝你,但只希望你能够为家族计,不要阻拦我们,天下兵马几乎都在你手中掌控,你明白老夫得意思。”
“我懂,但我做不到。”
陈志斌的态度非常坚决,“若老祖宗要动手的话,我决不会袖手旁观;陈家能有今日,是为何我知道,可是为何会有陈家,我更知道。”
“你是文宗出身。自然不懂一些事情。”陈羽环依旧苦口婆心,“文人有文人的风骨,然则风骨二字也要分时机,分情形;我不逼你助我,切莫逼我杀你。”
“老祖宗!”
陈志斌忽然跪倒,可此时陈羽环却站起了身子,背对着他,“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若元助家族一臂之力,代大事成,天下有你一半;若你不愿,只要不阻拦的话,我绝不杀你;你爹当年为了我,身中二十三处战创而死,老夫不会忘记。”
“老祖宗!”
陈志斌还要说什么,可是老头子已然离去,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酒菜尚有余温,可刚刚的两人却将这屋子里的温度降到了最低。
滴水成冰!
水,是看不见的水。
冰,是刺头了肌骨直入骨髓的冰......
“父亲,小斌还是不肯?”
在老头子房内,陈志安一面为他洗脚一面问道。
“是啊。”老爷子道,“可我知道,他不会阻拦我们。”
“真的?”
陈羽环颔首,“我对他说了他爹地事,作为一个孝子,他绝不会忘记那份刻骨铭心。明天,你就去找翎侯。”
“明天?”
陈羽环非常坚决,“桌子上有份礼单你带着,若他收下,大事定矣,若他不收,我便不希望在这世界上看到他;当然,他是一定会接受的。”
“父亲为何这般肯定?”
“他那样的人,绝不能抵抗皇位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