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对我的评价还挺高!”宁书艺忍不住笑着感叹,“还记得当初,有个人嫌我体能素质不够过硬,拒绝跟我一组来着!
当时那人还问了我一个问题,怎么问的来着……?哦,对,他问我,体能条件这么差,当初为什么要勉强自己考警校,当警察。”
霍岩淡然的脸上划过一丝尴尬。
“我那时候确实是武断了。”他忽然显得有一点坐立不安似的,抿了抿嘴唇,决定还是要坦诚一些,“我以为你是一个眼高手低的理论派,就会纸上谈兵,所以才会那么问。
要是可以退回去,我不会再问这种问题了。
以你的脾气,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宁书艺摆摆手,对此她倒是看得开:“你不需要帮我圆面子,体能这一块一直都是我的短板,我很清楚这一点。
当初选择考警校,我自己也觉得很勉强,但这是我打定主意一定要完成的目标,那也只能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试一试了。”
说着,她抬手撩起了自己前额的刘海,把洁白的额头露了出来。
霍岩从认识宁书艺开始,她不论是扎着马尾,还是散着,前额的刘海都好像是雷打不动焊死在那里了似的。
这还是头一次见她把额发撩起来。
随即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宁书艺的额角上。
那里有一道伤疤,看形状应该是自下而上的力量造成的一道线型伤口,约有三公分长。
如果不是被刘海的碎发遮住,这道伤疤足够让人一眼就看到。
霍岩皱了皱眉,他的身上也有大大小小好几处伤疤,有惊无险的,又惊又险的都有,但这与他之前屡次执行任务有关。
宁书艺一个女孩子,读警校当警察,也没听说在什么行动中负过伤,为什么会有这么长的一道伤疤?还是在额头上?
他看着宁书艺,想要开口问她头上的疤到底是怎么留下的,话到嘴边,心里又想起了那天两个人在体育学院运动场上宁书艺说过的话,便又忍了下来,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等着。
宁书艺把刘海重新放下来,用手指扒了扒,那道疤又重新被碎发遮住,影影绰绰看不真切了。
“我这刘海儿是不是还行?”她笑着对霍岩说,“从高中到现在,我就没敢换过没有刘海的发型,所以我爸妈到现在还没发现这道疤呢。”
高中?霍岩眉头又皱紧了一点。
宁书艺怎么看都是一个乖巧的女孩儿,让人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女孩子,高中的时候怎么会在自己额头上开这么长一道口子。
那年宁书艺高二。
作为当时班级里面成绩稳定的学霸苗子,又是班上的学习委员,斯斯文文的宁书艺向来都有着不错的同学缘,各科老师也都很喜欢她。
一个平常的下午,自习课的时候,班主任把她找到办公室,让她帮忙给班里的一个后进生辅导功课。
宁书艺如果知道这件事能够给她之后的生活带来那么大的影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这样的要求。
只可惜,没有人能够预知未来,宁书艺对这一切都无知无觉。
所以,她答应了下来。
需要她帮忙辅导功课的那个后进生,虽然学习成绩一塌糊涂,学习态度也并不端正,总是在上课的时候趴在桌子上蒙头大睡,但是模样却长得非常帅气,个子很高,家里面的条件也不错,从头到脚都是名牌。
这样的一个男生,很容易就让人忽略掉了他的学习成绩,被学校里的其他同学奉为校草,喜欢他的人数不胜数。
宁书艺找到他,说老师要让自己帮忙给他辅导功课,校草短暂地犹豫了一下,很快就答应下来。
于是每天放学之后,宁书艺都会留下来给他补习一个钟头。
她是一个做什么事都很认真的人,要么不做,如果决定要做,就必须尽力而为。
所以每天放学之后,她都会很认真的给校草讲题,确保他有听懂自己的讲解,争取早点成绩有进步,或者哪怕只是学习态度能够端正起来,自己也就能和班主任交差了。
只不过她是这样想的,另外一个人却不这样理解。
校草是一个自恋又自负的男孩子,他虽然也知道辅导功课这件事是班主任的委托,但依然认定宁书艺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下来,必然是因为自己那过于强大的魅力。
这个漂亮的学习委员一定是单恋自己,所以才会利用这样的机会跟自己独处!
尽管校草的想法毫无依据,但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的,一旦认定了自己的推测,就会寻找各种蛛丝马迹来证明那就是事实真相。
于是宁书艺把碎发顺到耳后的动作,眨眼睛的频率,甚至若有所思的皱眉动作,都变成了她单恋校草的“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