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先皇许下的恩典,哪能是什么差的?再加上苏家嫡女苏便嬛亦是生的风华绝代,一时间去苏家提亲之人,险些踏破了苏家门槛。
莫府当初,亦是想法设法,才给莫苍穹讨回了这么一个宝贝媳妇儿。
只可惜,莫苍穹是个不长眼的,放着好好的夫人不理,偏生被安姨娘那贱人勾了魂。
女人看女人,老夫人一便知那安姨娘不是个安分的。
果不其然,瞧瞧那小安府的做派!低门小户的,嫁进他们莫家都是高攀了!
可她看安姨娘那模样,分明就是还不知足,成日妄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殊不知野鸡就是野鸡,插了再多翎羽,也不过只是个人杂毛儿的鸡!
思及此,老夫人眼底就止不住的涌上厌恶来,就连眼前的莫楚楚都厌恶了几分。
莫楚楚低了低头。
可眼看着低眉顺眼的莫楚楚,老夫人终是暗自叹了口气。
这心也不知怎的,竟是对着姑娘生不起什么厌恶之心来。
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如今佳人已逝,悔也无用。而眼前这个乖乖巧巧的这个姑娘,又何其无辜?
总比那刚见着面儿,就将莫府整得乌烟瘴气的莫冬儿要好得多吧。
老夫人年纪大了,这心肠亦是软了不少,也就再没有了当年雷厉风行的模样。
如若不然,老夫人定是会想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心是软了几分,可是这莫楚楚,老夫人到底也不愿再见,只是摆了摆手道:“我这把老骨头不顶用了,才坐了这么一会儿功夫便乏了,你且回吧。”
“是。”
临走之时,莫楚楚隐隐约约听见小丫鬟低声问:“老夫人,那安姨娘?”
“不见!让她回去。”
“可这一连已经多日了,安姨娘还怀着身孕呢。老夫人,您又何必落得个苛待姨娘的名声?”
“什么下作的东西,她有脸出来走动,可我这老妇都没脸让人知晓我莫府里有这么个人!”
“老夫人休要动气,不值得。”
“她是不值得动气,可你瞧瞧,她不好生坐在屋里,不好生精养着我的宝贝孙儿,竟是成日在莫府里乱走一气,她若是……”
领着莫楚楚的圆脸小丫鬟突然高声唤道:“二小姐,请吧。”
屋里老夫人顿时冷哼一声,却不再说话了。
莫楚楚轻扫了身侧的小丫鬟一眼。
圆脸的小丫鬟,脸上似乎还带着些未曾退去的婴儿肥,肉嘟嘟的小圆脸,煞是可爱。
莫楚楚眸光微闪,自小丫鬟身侧踏踏出了门,再从门外侯着的安姨娘身侧路过。
竟是半个眼神都未曾分给安姨娘。
跟在莫楚楚身后的芍药只能略显尴尬的冲安姨娘一福身,紧接着再去追莫楚楚。
一路上,芍药忍不住悄悄去看着自家小姐的侧脸,却怎么看怎么觉得觉得自家小姐神色诡异。
“二小姐,您为何不……”
“芍药,有些事,憋在心里才能活的长久。”
“奴婢知错。”
莫楚楚没理芍药,指尖却是悄悄捏了捏挂在腰间的小荷包。
这个荷包里的东西,足以害了那个孩子。
姨娘。
莫楚楚嘴角微勾。
我亲爱的姨娘,如今弟弟还未曾出世,便抢了我所有的风头。既然你如此偏爱那个未曾谋面的弟弟,那我倒不如干脆些,不如让那弟弟,永远都见不到这人世间。
莫楚楚大步离去,只等着回去听这安姨娘出事的消息。
只是一日过去了,两日过去了。
莫楚楚等着的消息,却毫无动静。
哪怕是差人打听,下人回的话儿,也都是安姨娘一切安好,母子皆安。
这怎么可能!难不成那东西是假的?
可若是假的,莫冬儿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丢了?
难不成,是因为只闻了一阵子,药效不够?
莫楚楚不禁皱着眉想:她明明已经在老夫人房里呆了许久,老夫人受不得寒,屋里甚是暖和,安姨娘若是进去,指定是闻不得那等气味的。
莫非老夫人当真没有唤安姨娘入内?
可生为安姨娘的女儿,莫楚楚心知安姨娘不可能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这日莫楚楚深更半夜,瞒着下人们,悄悄溜去狗洞处,从狗洞底下,刨出了那个小荷包。
又悄悄带着荷包,回了自己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