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冬儿:“嬷嬷,今儿我们不回去。”
“不回去?那王妃要去哪?”
话刚出口,花嬷嬷又道:“老奴没有打听的意思,只是这天色渐晚,王妃您……”
“我知道嬷嬷没有那等心思。”莫冬儿笑了笑:“只是怕耽误了嬷嬷,如今到底还是太子妃那头需要的人多些。”
“不妨事不妨事,王妃放心罢,我们家太子妃皮糙肉厚的很!您的人又那般厉害,保准是万无一失的!”
“倒是您如今,才让人不放心啊。奴婢还是得了太子妃的令跟着您的,若今儿不能将您好生照看着,老奴心不安呐。”
“成,那便辛苦嬷嬷了。”
“不辛苦,不辛苦。”
莫冬儿微微笑笑,便紧接着闷头的往前走。
倒是初夏,无论跟谁都极其容易打成一片,这才没一会,跟花嬷嬷都快结成了忘年交。
只是这两位的对话,让莫冬儿无语至极。
初夏:“嬷嬷,太子妃平常都喜欢玩些什么?我这些年可是淘了不少小物件儿,可我家主子不是很喜欢那些东西,都搁在我家主子那落灰呢!”
“若是有太子妃喜欢的东西,尽管跟我家主子说就是了。要不放着蒙尘,岂不可惜?”
花嬷嬷倒是知晓莫冬儿是个什么性子,也不推辞。
“太子妃倒是很喜欢江南那头的雪丝锦,我们太子妃女红极好,前儿还说,要给九王妃绣方帕子呢。”
初夏双眸亮了亮:“当真如此?只是可惜了,嬷嬷,你可不知,我们家主子平日里根本都用不上帕子!”
“怎的用不上?”
初夏甚是无奈的看了一眼前头的小姑娘,小声嘟囔道:“我们家主子哪有什么捏着帕子的大家闺秀样子。”
一个姑娘家,又是个嫡出的小姐,没个闺中密友给绣的帕子,像什么话?
以前竹儿也是会给莫冬儿绣帕子的,可这位主子,每回都愣是拿袖子抹。
几年下来,最初的那块帕子还是新的!
初夏忍不住烦躁的踢了踢脚边的石子。
小石子轱辘轱辘,直滚到了前头的莫冬儿脚下。
莫冬儿磨了磨牙,身后这个不只说我坏话,还踢到我了!
罢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她一般计较。
花嬷嬷却忍不住笑了笑,“奴婢本以为太子妃就够让人糟心了,不曾想九王妃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
“可不是。”初夏如同寻到了知音一般,“嬷嬷,您可不知,这些年为了打理我们家主子,我跟竹儿两个费了多少心思。”
“若是如此,那老奴便告知太子妃一声,别做什么帕子了罢,倒不如给九王妃绣个荷包,绣身衣裳。”
初夏忙道:“那也好!太子妃的手艺可是出了名的好!嬷嬷,我先替我们家主子谢过太子妃了!”
“这可不成,就是要谢,也得是太子妃谢过九王妃。”
花嬷嬷眯着眼,边打量着前头的小姑娘,边道:“可惜在这京里淘不到什么上好的布料。依老奴之见,九王妃啊,得衬着正红色才好看。若要再精细些,得郞洲的缎子配。”
“嬷嬷果真厉害!我们王妃的确是穿红色才最好看!”
“那是自然,老奴可是带大了太子妃!”
“……”
莫冬儿:“……”
这两个越聊越欢的,能稍微看一下路吗,她好像又迷路了。
那头于公公从娴妃宫里出来,打发了身后的人好生看着这宫院免得娴妃逃出以后,急匆匆的拐去了御书房。
“皇上,九王妃她……”
“由着她去。”皇上只管盯着眼前八百里加急的捷报,眸子都未曾转动半分。
“尽管让她闹去。”
“让她痛痛快快的闹一场,换一整个琉璃阁,到头来还是朕赚了。”
“闹够了,就得给朕办事了。”
于公公眨眨眼,“皇上,九王妃用您的牌子下了道旨意,吩咐奴才转述给您。”
皇上这倒是稍微来了些兴趣:“什么旨意?”
于公公跪下来,双手奉上那道刻着九爪金龙的令牌。
“后宫嫔妃娴妃,暗自结党营私,觊觎皇位,不贞不洁。妄图行大逆不道之事,特赐匕首一把,令其了断。”
皇上听闻,“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九王妃当真这么说?”
于公公点了点头。
虽是他暗自加了几个字,可加上去的也是九王妃的原话。
等等,这人家九王妃都朝自个儿女人头上动刀子了,皇上这反应不对啊!
“皇上,您看这?”
皇上伸手拿起了那在烛火下闪耀的牌子,“依她。”
“传旨下去罢。”
“是。”
于公公爬了起来,正欲后退,便被皇上叫住了。
“怀里揣的什么?”
于公公一怔,低头才发觉,怀里揣着的几张宣纸竟是漏了出来。
皇上这态度,竟是让他忘了将这怀里的东呈上去。
于公公赶紧将那几页纸取出,细细的抹平了,猫着腰递了上去。
那上边记载的不是别的,正是娴妃跟她那姘头相约的罪证。
皇上只匆匆扫了一眼,便还给了于公公。
面色都未曾有过一丝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