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倒是来了不少,却离得远远的,热爱公益调解事业的郑彪虽彪,也知道凶名在外的他们此时不宜抛头露面,读书人不比市井泼皮,脾气上来,弄不好挠他们。
老国公等人早被书生围住,进退不得,正接受惨无人道的口诛笔伐,不时还有狂怒书生隔着衣服挠他们几下;老国公等人哭笑不得,手忙脚乱地擦着怎么也擦不干净的汗水,左支右绌得狼狈不堪。
无奈事态很快有加重迹象,守备太监陈宏为大家增添几分火力打击力度........
或许他模样最白净,动作最阴柔,一副好欺负的老实人模样,一上来最先遭到书生们围攻。没多久,陈宏阴柔的一面,便被锱铢必较的书生发现端倪,几名胆大书生忍不住使出‘猴子偷桃’,几抓之下大惊失色,忍不住惊呼‘东厂阉狗在此’。东厂凶名仅次锦衣卫,这还了得?顷刻间,书生们便瞪大审视的眼睛在老国公等人脸上百转千回扫荡,一时间斯文扫地,龌龊横行,也不管是否面白无须,来几个‘猴子偷桃’先,老国公等人冷汗讪讪,被结结实实抓了几把,试探之下,再无阉狗,书生们放心了。
于是书生们便调转枪口,将酷炫火力完全发泄在陈宏身上,陈宏痛呼,更加狼狈了。
张明远在罕皮、沙霍奋力开道下挤到门口,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老国公等人,不由大急,正要下令抢人,却又立刻引起书生注意,炸了锅似的朝张明远涌来,如同疯牛看见红布不管不顾,扬着无缚鸡之力的小粉拳向张明远连连示威。
“无耻武夫安敢辱我士林才华?”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官军相迫,欺压士林,国之大奸也。”
“几首迂腐诗词妄想称霸文坛,其心险恶,可谓诛心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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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场景令张明远皱起了眉头。
此刻张明远对这些无知无畏读书人反感到了极点,推开罕皮、沙霍走出来,俊脸含霜森森冷笑:“《诗词二百五》就是本官所作,你们能怎么着?有能耐自己也作出风靡江南的诗词来,只怕你们志大才疏,没什么本事,到这来瞎逼逼刷存在感呢吧?无耻之徒,本官岂能怕你们?”
张明远爽了,书生们却一滞,瞬间回过味,接着如同点爆了火药桶似的,一齐炸开了。
“狂妄之徒,辱我士林,居心何在?和他拼了。”
“只知温柔乡里寻快活的一介武夫,不知从哪剽窃诗文......”
“我看你早和阉狗沆瀣一气,咒你肯定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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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代表还在呢,书生就敢如此放肆,如何不令陈宏难堪?气得满脸通红,瞪着一双充血眼睛,陈宏颤巍巍指着书生,尖细着嗓音大喝:“你们......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狗才,难道不怕王法吗?还不快速速离去,以免遭逢囹圄之灾,今日之事就算作罢........”
颐指气使惯了,书生哪听他这一套。
“阉狗果然和无耻武夫一丘之貉,同窗们,他们侮辱斯文,我们砸了他的千户所。”
“好。”
轰的一声,场面失控,书生如潮水般向大门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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