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张纯、张举屯兵十余万于辽西肥如,张举自称“天子”,张纯自称“弥天将军安定王”,二人竟敢公然反汉。”
“当然这消息传回京师洛阳便已经是七月中旬了,而昨夜的小朝议,商讨的便是征讨张纯、张举叛军之事。”
“而今日却是又从幽州以及冀州传回最新的消息,右北平乌桓乌延所部兵犯幽州涿郡,辽东属国乌桓苏仆延所部兵犯冀州渤海郡,辽西乌桓丘力居所部兵犯冀州河间国。”
“幽州战事传回京师洛阳需要小半个月,而京师洛阳的诏令传到前线同样需要小半个月。待昨日商讨的对策传到前线,还不知道幽州、冀州的局势会糜烂到何等地步呢。”
“况且昨夜景升跟陛下述说的两点担忧,其一,忧心南匈奴与乌桓厮杀,会引得他们心生怨恨从而有了二心。”
“其二,冀州富庶,钱粮丰足,此刻又正是小麦、粟米收成之时,景升担心乌桓骑兵会长驱直入、就粮于民,彻底搅乱幽州、冀州。”
听得刘焉讲述,刘表自是点头。
“那今日可商讨哪些对策呢?”
“景升对于南匈奴的担忧,确实很有必要,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等公卿也确实有让南匈奴与乌桓互相消耗之心。”
“对于景升的担忧,我等是这么安排的。”
“其一,让南匈奴单于羌渠调派一半南匈奴骑兵,随从度辽营征讨张纯、张举叛军。”
“其二,令并州刺史杨懿调派并州州兵,监督南匈奴部族,以防不测。”
“对于幽州、冀州一马平川,乌桓骑兵有可能就粮于敌之事。”
“朝廷令大河(黄河)以北的幽州、冀州各郡县,以及青州平原郡,都组织人手日夜抢收,并招募兵勇随时应对来犯之敌。”
听得朝廷的安排,刘表心中倒是大大的舒了一口气,毕竟现在所做的所有应对,都已经是最好的了,剩下的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对了,景升方才说有私事要寻老夫相助,不知是何要事,竟然连景升都搞不定啊?”
听得叔父刘焉善意的调侃,刘表不禁笑着躬身拜道。
“侄儿之子刘琦到明年三月便将加冠成人了,现今议郎蔡邕有女蔡琰待字闺中,我儿求学于蔡邕门下,对蔡琰多有倾慕,是故有意求娶蔡氏之女为妻。”
“我宗亲一系长辈中叔父年纪最长,又与我山阳刘氏同宗,是故欲请叔父书写婚书,以表我山阳刘氏对此婚事的看重之心。”
太常刘焉所在的江夏竟陵刘氏与山阳刘氏,同为西汉鲁恭王之后,他们更是百年前才迁徙到江夏竟陵去,是故两家关系亲近,乃是不出五服的亲叔侄呢。
而听得刘琦他们这一代宗亲子弟都要结亲了,刘焉、刘虞等人自是喜不自禁,随后刘虞更是开口赞道。
“君郎兄曾授学于阳城山,他的才学自是顶尖的,请他写婚书自是再好不过。”
“不过琦儿既然是他们这一代第一个结亲的,我等当共同署名,方显我宗亲一系的器重之心,稍后我等还当一道去递送婚书,以示庆贺如何?”
刘虞之言,自是赢得黄琬、刘弘等人的赞同,而刘表也自是躬身拜谢不迭。
随后刘表令侯府侍从送来,一等一的蜀锦和调制的金墨及狼毫,太常刘焉则研墨挥毫,不多时一篇金字的婚书,便在红色的蜀锦上写就。
见婚书写好,太常刘焉、宗正刘虞、将作大匠黄琬、光禄勋刘弘等人,也都一一写上自己大名,而后众人自是大张旗鼓的到蔡邕府邸递送婚书。
看到一群朝廷公卿前来递送婚书,也自是让蔡邕感受到了高平侯府满满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