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命道,
“把那些小吏都唤来,”
刘之虞领命而去。
过了会儿,近二十个小吏被带到朱慈烺面前,这些人都有些怯生生的。
朱慈烺冷冷的看着这些吏员,
“你等此番清理田亩都是奉了皇命而去,结果嘛却是不堪,只清理了一小部分田亩,回来皆称要么已经沦为荒田,要么已经转卖,本宫最后问你等一次,所说可属实啊,”
下面这些人沉默无声。
却是几乎没有人敢抬头看向朱慈烺。
朱慈烺环视这些人,
“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现在说出此事真伪来,”
下面有两个人普通跪倒地上,正是陶进和汪轶,
“小人招了,招了啊,”
两人痛哭流涕的说出他们收取了周灿百两银子的事儿来。
“还有人收取贿赂吗,”
朱慈烺让两人继续跪着,没有立时说出对他们的处置。
剩下的十几个人有些人脸色灰白,却是强撑着。
朱慈烺一摆手,锦衣卫指挥同知李若涟踏上一步,
“刘衢,赵缜,你等二人三日前接受定国公府上大管家的宴请,酒席上接受了其三千两的贿赂,然后返回营中后填写账簿,定国公府上侵占的军田为五千余亩,余者大多因缺水沦为荒田,你等亲去看过,荒芜久矣,”
刘衢和赵缜两人魂飞天外,他们自以为隐秘的事儿原来早就被人发现,
‘殿下,我等交待,都说出来,’
两人叩首不断,鲜血淋漓。
“晚了,给过你等机会,”
朱慈烺厌恶道。
李若涟接连吧剩下所有人都点了遍,所有人都收取了贿赂。
可说这次清理军田的吏员全部沦陷。
朱慈烺无悲无喜的看着瘫倒地上的这十余人。
后世他执掌偌大的企业,这样的破事很多。
曾经他让财务部和监察部一同查出一个省的销售部,结果查无问题。
朱慈烺早就有所防备,下了暗子,将分部经理和这次派出的五个人全部拿下。
这次他也照此办理,前面他让这些吏员清理军田,后面则是让李若涟派出人监看众人。
他永远不会低估人类贪婪的本性。
果不然,这些吏员全部沦陷。
“李若涟,追讨所有的脏银,一文也不要放过,这些人嘛,军棍三十,斩首示众,”
朱慈烺说到这里,下面哀嚎一片。
“殿下,我等没有抵赖顽抗啊,求殿下饶过小命,”
陶进和汪轶叩首啼哭。
‘这两人发配黔南吧,’
本来最好发配宣府、山海,蓟镇等边镇苦寒之地,不过朱慈烺倒是怕他们潜逃北虏和建奴,那就去西南之地好了。
至于斩杀这么多人,本来当顺天府来处置,奈何这些吏员是京营中的吏员,败坏的是军田,因此行的是军法,就是其他人攻讦也无可奈何。
锦衣卫力士扑上拖走了这些痛哭流涕的吏员。
朱慈烺看向刘之虞,
“从各个司再抽调一批吏员来清理这些军田,告诉他们不怕死的就收取贿赂,”
朱慈烺就不信,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一会儿十几个人头悬挂在营门处,接手的那些吏员还敢收取贿赂隐秘田亩。
刘之虞领命而去。
朱慈烺看了看旧营的方向,心中痛恨。
却是也有些无奈,做出这些事来的都是这些位府上的管家,这些家主没有出面。
端的狡猾。
朱慈烺如果是皇帝,其实不在意什么证据就可以发落了这些玩意。
但是,他不过是太子,真正做主的是崇祯,大约这些人又能躲过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