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陈长安退到一边,把讲台留给刘铭书。
刘铭长一出台就拿起了桌上的手电筒,扫照在座的各位干部,最后将手电筒的光芒定格在谢志远头上。
谢志远愤愤不平地说:“照我做什么?如果你想叫我捐一年工资,那是不可能的,我一没贪二没腐,我行得正坐得端!”
“谢志远,你做副局长有几年了?”刘铭书问。
“十年!”
提起这个年限,谢志远的怒火也浓烈了几分。
心下暗骂:“你们这些王八蛋,老子做了十年副局,万年的老二!每次提拔都轮不到我,还想我捐一年工资,真他妈搞笑!”
刘铭书似乎猜到谢志远在想什么。
刘铭书忍怒责斥:“做了十年副局,提不上去怪谁?拉不出屎怪茅坑!就你这党性,我觉得你没资格做这个副局长。”
“姓刘的,你什么意思!”谢志远拍桌而起,冲刘铭书怒怼:“老子一没犯错,二没违法,你凭什么撤我的职?!”
“就凭我是安南县的县委书记!”
刘铭书也不想多说废话。
刘铭书强势宣布:“正好,县里的各位常委都在。我现在正式提议,就地免除谢志远的一切职务!请大家举手表决。”
说着,刘铭书率先举起了右手。
“砰!”
谢志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愤慨地指着刘铭书怒吼:“姓刘的,我看你也别麻烦大家举手了,不就是仗着自己手里有点权力?老子辞职不干了!行不?”
“行,太行了!我替南坪小学的各位师生,谢谢你!!!”
刘铭书咬牙切齿地怒视着谢志远。
谢志远没想到刘铭书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气得无话可说,一脚踹翻碍手碍脚的椅子,转身便离开了教室。
这时,刘铭书也松了一口气。
刘铭书对在座的各位干部说:“捐一年工资,说实话,对于有些干部来讲确实是个不小的压力。但是,捐与不捐,这都是自愿的事。如果有困难,想不捐也行,但不能推卸责任!身为一个党员干部,群子的日子过不好,这就是我们的失职!大家都摸着自己的良心,谁敢说南坪小学的现状与己无关?”
底下的干部们,都惭愧地沉默着,也没有谁去摸着良心反省,主要是大伙也不知道自己那颗心算不算良心。
刘铭书见陈长安站在边上不吱声,便也确信陈长安已经认可自己的做法。
刘铭书又对在座各位说:
“我建议大家都发动自己的想象力,好好地联想一下。”
“一群六七岁的小朋友,坐在这样的教室里上课。而我们的干部,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喝着茶。”
“良心真的不痛?”
“如果这雨再下大一点,会不会有瓦掉下来?如果风再刮大一点,这间教室会不会有倒塌的风险?”
“如果有孩子被活埋,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说到激愤之下,刘铭书一拳捶在课桌上。
不知道大伙是不是被震慑到了,全场鸦雀无声,就连刘铭书的死对头洪铁生都默然不语。
也没人敢拍蚊子。
这死寂的世界,只剩哗啦啦的雨声在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