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吓?我能不能送你一个死刑,你自己心里明白。”潘文青抬腕看了一下手表:“我给你三分钟时间去考虑。”
当潘文青的话音落下帷幕时,现场气氛也凝重到了极点。
静得几乎可以听到心跳声。
潘文青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方剑南,方剑南也同样盯着潘文青。
只不过,方剑南的目光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自信。
现在他的目光中多了些愤怒。
而这种愤怒的本质,无疑是出于对死刑的一种恐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方剑南突然怒问潘文青:“吕州公安系统就我一个人贪赃枉法吗?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把我往死路上逼?!”
“你还有一分零九秒,别逼我翻许案旧账。”
潘文青又一次抬腕看时间,对方剑南的咆哮置若罔闻。
方剑南的心态瞬间崩溃。
他脑袋一仰,两行绝望的热泪在眼眶里翻涌而起。
许案旧账!
当年许霏林出事的时候,他曾一度以为是自己位卑权低,不被人关注,所以才不被牵连,有幸逃过了一劫。
没想到不被人关注竟是种假象,一切都逃不过潘文青的眼睛!
“十、九、八、七……”
潘文青望着手表,开始倒计时。
他每报一个数字,方剑南的灵魂便像中了一枪似的,浑身发凉,汗毛直竖,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一生从未这么惶恐过。
当潘文青数到“1”的时候,方剑南再也撑不下去。
他绝望地低下了脑袋:“我说……”
与此同时。
肖元山和汤晓茹也连夜赶到了纪委大楼。
见人去楼空,灯都没亮,肖元山怒道:“这姓彭的太狡猾了,手机关机,人也不在单位,跟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汤晓茹分析道:“纪委审讯,也不能随便找个地方就审,他们会不会是把人转移到了留置点?”
“留置点不是在七楼?”
肖元山来吕州履职的时间短,对吕州纪委的发展变迁史并不熟。
汤晓茹道:“城郊还有一个留置点。”
“走,带我去!”
肖元山和汤晓茹刚走出纪委大楼。
吕州市的市长,袁刚同志,突然迎面走来:“肖书记,找你可真不容易。呦,晓茹同志也在?正好,我正想问你,你跟陈副市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袁市长,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这来就为了问这事?”肖元山脸色微沉。
袁刚故作无奈:“肖书记,我也想睡个安稳觉,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睡得着?在吕州,长安同志好歹也是一个常委,身担重任。就这样冒然把他送进局子里,恐怕有点不妥吧?这件事情,是不是应该先向省里请示一下?”
“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会向省里请示。”
肖元山随便敷衍一声,迈开步子就要走,急着去叫停审讯。
袁刚又急追了上去:“肖书记,我还有别的事情要汇报,请留步。”
“……!!!”
肖元山那个气啊,心想你这哪像是有事情要向我汇报?
你这摆明了就是来拦我的路!
肖元山怒道:“你不想睡,我想睡,有事明天汇报!”
“肖书记,您困了?那我送您回市委大院。”袁刚说完便给司机打电话:“把车开过来,送肖书记回家。”
“……!!!”
肖元山气得一口气没捣腾过来,胸口一闷,就差没有吐出二两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