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影暗暗点头,这个韦王妃果然是聪明人,明白上官舍人的意思,及时将权力放给儿子,她又对韦李莲道:“我会留下来协助长公子,另外,王妃有什么吩咐,可以⊥苏姑娘来通知我”
苏越上前向韦王妃行了一礼,韦莲点点头,“既然如此,苏姑娘可跟我一同回去。”
她转身向外走去,苏越跟随着她也快步离开了内堂,返回王宫,直到韦莲走远,谢影这才眉头一皱,问李重润道:“长公子请告诉我实话,你们到底有没有在灾民中招募青壮,暗中训练?”
李重润轻轻叹了口气,“我听说去年确实有人在灾民中招募青壮,至于是不是我母亲所为,我也不太清楚,这件事必须要问韦播,以前他不肯告诉我,这次有了母亲的金牌,或许他会透露一点消息,明天我就去找他问清情况。”
谢影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分头行动,我去找李臻,一起商量应对之策。”
李臻率领数十名内卫手下在次日中午抵达了房陵县白水镇,白水镇位于县城南面约十五里处,是一座有三百余户人家大镇,小镇正好位于交通要道上,商业达,一条长三百步的主街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数十家店铺。
这次李臻一行并没有住客栈,他先前派来的内卫手下在小镇上租赁了一栋大宅,可以容纳百人居住,李臻率领手下住进了这座大宅内。
李臻和手下们刚刚住下,校尉吕晋便匆匆赶来参见,吕晋是一个月前被李臻派来房州,也是上官婉儿的意思,先派人来收集房州的情报,那时上官婉儿便已经从上清楼得到秘密情报,武三思可能会对房州下手了。
房间里,除了李臻和校尉赵秋娘外,穿了一身男装的狄燕也坐在李臻身旁,吕晋喝了口热茶,对李臻道:“前天统领让卑职调查兴唐会一事,其实卑职倒有点线索。”
“有什么线索,你说说看”李臻对房州出现的兴唐会感兴趣,倒并不完全是因为兴唐会伏击了大理寺官员一行,更重要是他本身对这个秘密组织感兴趣。
“听说在去年夏天,兴唐会就在房州出现了一次,当时房陵县生了一起很离奇的大案”
李臻心中一动,接口问道:“可是毁颜断肢案?”
“正是这件案子,统领也知道?”
“我只是有所耳闻,你继续说”
“当时在一座民宅内现了二十具年轻男子的尸骸,成为轰动房陵的大案,房州刺史杨承靖足足调查了一个月,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据说上报给了朝廷。”
“这个案子和兴唐会有什么关系?”旁边赵秋娘问道。
吕晋微微欠身道:“我本来对这个案子不感兴趣,但无意中听说现尸体的民房成为禁地,不准任何人靠近,我才有了兴趣,我后来买通了当时一名验尸的仵作,他告诉我,这二十具尸体都身无寸缕,没有任何物品,但他们在一具尸体的口中找到一块铜牌,上面刻有‘兴唐会,三个字,我才意识到这桩案子非同寻常。”
李臻心中暗暗奇怪,如果真的现‘兴唐会,铜牌,一旦报到朝廷,早就该全力督办了,但似乎这桩案子并不被重视,孙礼他们前来房州,也只是把这桩案子作为来房州的借口,李臻隐隐猜到,可能这桩案子被人刻意压住了,所以才没有引起朝廷重视。
再想到竹林内捡到的‘兴唐会,铜牌,难道孙礼他们被伏击,其实是和这桩案子有关?对方真以为他们是来查这件案子。
李臻顿时对这桩案子感兴趣了,又问道:“这个仵作现在在哪里?”
“回禀统领,卑职已经将他保护起来,统领要见他吗?”
李臻点点头,“你不妨带他来见我,最好现在就去。”
吕晋立刻告辞赶回了县城,这时狄燕问道:“你为什么不把这个案子交给孙礼去做?却要自己调查。”
李臻笑了笑道:“我觉得这个案子背后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而且我怀疑就是当地官府压住了真相,没有把关键的信息向上汇报,比如兴唐会之类,所以孙礼来查这个案子,也只是走走场面,官府不会告诉他真相,不如我在暗中先调查一下,说不定能现很多有趣的真相。”
“统领觉得会是什么真相呢?”赵秋娘接口笑问道。
“我也一时说不清楚,不过……我有一种直觉,圣上命令来俊臣细查的东西,恐怕就是兴唐会。”
“可是来俊臣明明是先出,他却走了巴蜀道,比我们晚到房陵,据说他现在还在上庸,这是为什么?”
李臻负手来回走了几步,他注视着屋顶道:“我认为……这是来俊臣的瞒天过海之计,他让人打着他的旗号停留在上庸,但我怀疑他其实已经到了房陵,他和我们一样躲在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