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雷家屯的通道还真是四通八达,风清啸满身的锅灰爬出来的时候朝着四周的周围看了看,自己居然是在灶台的正中央,旁边还有一口大黑锅,雷小媛这个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俏脸之上抹得的都是锅灰。
风清啸看了一眼,强忍住不再去看雷小媛的那大花猫脸。
雷小媛这时候倒也不在意,随手抹了抹,小心来到灶台左边被一块破布窗户边朝窗户外面看去,风清啸顿了顿也从灶台里面爬了出来。
“嘘——鬼子过来了!”
风清啸凑近靠过来的时候,雷小媛正回头差点撞到风清啸,正想发作,这时候风清啸赶忙抓住雷小媛的手朝外示意了示意。
雷小媛转头朝外看了看,这时候在房子朝外的不远处果然有一队十几人的鬼子正鬼鬼祟祟的朝着这边所在的方向摸来。
小鬼子看来是真的是对进这村子搜查有阴影了,这时候一个个都跟做贼似的,左顾右盼,生怕是被人从后面偷袭。
雷小媛和风清啸朝窗户外面观察了一会,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戏谑二字。
这小鬼子既然这般的投鼠忌器,让两人忽而生起了想要玩弄这些小鬼子一番的心思。
“喂,大混蛋,要不咱们这么……!”
雷小媛忽而大眼睛转了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鬼主意想要戏弄这些鬼子,忙是凑到风清啸的耳朵边把自己的想法给风清啸说了一下。
风清啸听完朝雷小媛看了看,眼神都变了,心里给那些鬼子默哀,同时也给自己提个醒以后没事可千万别随便得罪这鬼丫头了。
“呃…行吧,就按你说的办!”
风清啸沉吟了片刻,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迟疑了一下之后差点对自己都产生怀疑了。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好嘞,那到时候你看戏,人可给我点齐了,本姑娘的清白身子可都压你身上了!”
“呃~”风清啸哑然,总觉着这话听着这么别扭,不过也不好点破,可别没事找事了。
“那分头行动,看好你哦——”雷小媛老气横秋的拍了拍风清啸的肩膀,朝灶台边找了找,果然在最靠里面的地方找到了大水缸,所幸里面还有水,赶忙捧了几捧水把小脸上的烟灰给洗洗,对着水缸照了照顺手朝着灶台的旁边把一块还算比较干净的抹布把头发给包起来,转过身来朝着风清啸做了个怯懦羞涩的表情。
表情女儿味十足,看的风清啸一愣一愣的,这个时候风清啸在想,也不知道到时候那些鬼子见到雷小媛这般纯情的模样该会是怎么样一个反应?
足够兽性大发吧!
雷小媛朝着水缸里在看了看,把装消音器的手枪往怀里一藏,觉着应该没什么需要注意的了,朝风清啸嫣然一笑,道:“到时候记得瞅准时机,要那么早就开枪可就没意思了!”
风清啸摆了摆手,无语道:“知道了,知道了——”
雷小媛悄悄溜了出去,风清啸朝着窗子外面四周看了看,在前方不远处一间被炮弹轰炸的还剩下一半的房顶上找到了处比较合适的位置。
“就那了!”
暗叫了一声,风清啸翻出了窗户朝着那看好的位置跑了过去。
几步一跳,然后朝着上面爬了上去,高度正合适,视野也足够的宽阔,绝对是打狙击的好位置。
风清啸就位之后,正好能够看到那队鬼子还在鬼鬼祟祟的朝着雷家屯的村子后村所在的位置摸去,雷小媛这个时候正斜插着朝着将要过去的方向小跑的靠近。
这队鬼子也就十五六个人,应该是属于先行侦查性质的小兵,这种兵种一般也都是属于炮灰性质,冲在最前面的,当然是前途未卜危险性极大。
是个人都惜命,更别说这些小鬼子了,端着枪在前面的是一个鬼子的小队长石秀林木,是个新兵,刚从日本大阪参军进入中国战场两个多月,是跟随一八二旅团过来关平城地区的。
石秀林木是大阪的一个老师,不到三十岁,才刚订婚,还没准备结婚就被应召入伍送到了中国战场。
石秀林木其实并不热衷于战争,怎么说呢,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对于日本国内的愚民政策,石秀林木十分的排斥,也曾企图去唤醒日本国内一直被蒙骗的学生百姓。
可惜,在日本国内,日本国内的普遍情况是,在军国主义的煽动下大部分日本人认为只有对外扩展生存空间才有活路。
于是这石秀林木的举动便是基本上在日本国内属于那种卖国的行为,被举报之后石秀林木被日本征兵军统强征入伍遣派中国战场。
有着前科的石秀林木自然是被接受的军队“终点照顾”,这样像石秀林木这样的士兵,一般都会被作为先行冲锋兵,或者侦查兵由一些老兵带着先经过战争的血腥,以及战中最丑恶的人性的肆意妄为洗礼,最后彻底变成国家的战争机器。
所以在这十五六个人的小队中,虽说这小队长是石秀林木,但是在石秀林木的后面一个刀疤脸的小泉尾狗的老兵才算是这支小队的真正的小队长。
小泉尾狗算是从九一八事变之后就一直在中国战场,几年的老兵,这小泉尾狗按理说应该是至少能升职到中尉的军衔。
不过这老鬼子对于军衔什么的并不热衷。这家伙有一种极为变态的心里,战争本就是能够最大程度花的来揭露人类最为丑恶的一面的阴暗。而这小泉尾狗便是这些人中最为典型的代表。
从九一八事变之后,日军可谓是所到之处罪恶滔天,什么事都干,烧杀抢掠,奸,淫变态,反正是能想到的无恶不作,想不到的也都无恶不作。
这种环境之下的小泉尾狗基本上什么事也都干过了,刚开始可谓是什么都能得到最大的满足,无法无天没有任何约束的在中国的战场作恶多端,时间久了居然是开始没兴趣了。
从三一年到这三八年一个士兵能活到现在,其实也算是够另类的存在了,对烧杀抢掠等不再感兴趣的刀疤脸小泉尾狗,渐渐的居然癖好到若有兴致的作为一名旁观者去看着别的士兵在这些中国老百姓的面前展示人类最丑恶的一面,而且还是津津有味的看。
犹以血腥暴力的屠杀以及对中国妇女的奸掠仿佛成了这个心里早已是扭曲的鬼子的最兴奋的精神鸦片。
像石秀林木这种新兵属于那种刚开始还是有着些人类良知的日本人,刚开始进入到中国战场的时候,为了培养训练这些新兵的战斗力,
当新兵到达团部新兵营,开始他们第一次训练时,所有夸耀、鼓舞云消雾散。一群可能全世界最凶蛮的军士,对交到他们手上的人,不由分说,上来就抽耳光、拳打脚踢,为让你俯削占耳。军官团的纪律实施也一样。一名高级军官当众打下级军官的耳光就像家常便饭。这不过是把人变凶狠、变成一名“皇军”的计划之一部分。
虽说真正教育性的惩罚也有,但多数惩罚往往是老兵闲极无聊或来了情绪。执行惩罚之前,先得说一通“这是给你们灌输军人魂”。然后命令新兵排成一排,咬紧牙齿,保持立姿。老兵用拳头挨个打他们。运算是好的。还有用系佩剑的皮带和皮靴筒用尽力抽打的。打得他们额头上汗津津的,几乎到了人体忍耐的极限。
当日本士兵,开始行动后,就像一只注满了情感情绪的压力锅,所有曾压到他头上的凶残和伤害,都将向敌人发泄。正是这一点造成了日本军人——从高级军官到他们的下属——施加于战俘的暴行。他们随意的、想都不想就径直发泄的凶残,在一代代西方人眼里,集中体现在巴丹半岛敢死队的野蛮以及缅甸铁路的恐怖里。
毫无疑问,许多日本人对这类野蛮的军国主义表现顺从是出于不得已,但几乎没有人反抗。
少数人,无论是**********者还是所谓“另类”,在日本社会都很孤立。
在大吹大擂的战时鼓噪中,想要站出来,就更艰难、更不同寻常。许多士兵——不仅仅是知识分子——在日记里记录下他们的遭遇。但对军旅生涯之恐怖,一般讳莫如深,因为在1930年代,言论管制几乎无所不在。
一个小学教师,因为抵抗军国主义教育,挺身反对战争,呼吁和平,被判“违反治安维持法”而遭逮捕。他被取消只服短期兵役的权利,又被剥夺了参加干部候补生考试的资格,间隔还不到5年时间,就作为现役兵,又一次被扔进了军队。
老兵和下士官好奇地看着这个比自己年纪还大、高个子的新兵,眼神中带着对知识分子的反感。于是,他就不得不忍受老兵日复一日的折磨。
老兵折磨新兵,在军队里被叫着“课目”。他们先喊一声:“摘下眼镜!”“站稳了!”接着,铁拳飞来,打得他鼻青脸肿。连第二天早上喝酱汤也钻心地疼。满嘴的牙都打得东倒西歪。而他作为新兵中与众不同的靶子,背负着“非国民”这个沉重的十字架,还要被迫接受二、三倍的体罚。
这是一种惩罚与逼供的快感,新兵中大部分人都由此变成了最为残暴到麻木不仁的存在,变成了这些老兵的一部分,也同时替补上了那些战死的老兵。
但万事没有绝对,也有想石秀林木这般的在那些老兵眼里异类的存在,能在这万恶的战场之中还依旧保持着对人,对生命最大的尊重的日本人,并不多,所以这些人需要改造。
像攻占下这雷家屯,便是小泉尾狗来改造石秀林木这些人的实践行动。作为一个士兵,石秀林木不得不屈服于这种战争的安排,但是其内心还是最为战战兢兢的,他不想杀人,也不想被杀,所以这时候的石秀林木只能是尽可能的去拖延着时间不愿带着人朝这村子里面去。
小泉尾狗在后面恶狠狠的催催,这是五六个人的小队中有五六个人是属于老兵的行列,在这个时候自然不可能去帮助那些走在全面的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新兵。
老兵很狡猾鬼鬼祟祟跟在后面,炮灰什么的自然是不愿意落在自己的头上。
这种村子的攻坚战是令这些老兵极为头痛的一件事,他们很怕冷不防的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颗子弹就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雷小媛你这个时候正准备按照自己的计划朝着那些鬼子靠近,风清啸也朝着那小队的鬼子密切的注意与观察,确保雷小媛的安全。
双方依旧是按照约定准备来戏弄这些鬼子,可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意外。
这种意外的出现直接改变了整个场面上的局势,也同时是让风清啸和雷小媛停止了自己的戏弄的心思。
风清啸完全没想到鬼子摸过来的速度居然会这么的快,就在雷小媛到达了指定的位置同着风清啸准备里应外合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变故。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这雷家屯的前村所在的一处被炮弹轰炸的倒了一般土屋的墙角所在的地方居然是突然的冒出了六七个灰头土脸的女人,当时风清啸从那狙击镜里看到这情况被突然的状况吓了一跳。
而雷小媛这个时候也看到了她们,不光如此,正鬼鬼祟祟小心翼翼的朝着这边靠近的石秀林木,小泉尾狗等人也同样是恰好在这个时候刚朝着这边摸过来同着这些女人老远的撞了个正着。
风清啸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女人会出现在这里,老远的从狙击镜中朝着那几个灰头土脸的女人扫视过去,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三个年轻的女人,还有两个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每个人这时候手里正抱着些东西,仔细一看似乎是布鞋,很多都还没成品。
风清啸不知道是什么具体的情况,但至少能够猜出个大概,如果没错的话,这几个女人应该是给这雷家屯抗日联军的民兵做鞋子的,鬼子的步兵炮打的太突然,等炮弹在这雷家屯的村子里面爆炸的时候,这些人没来得及逃出来,可又舍不得那些做好的鞋子,于是在反应过来之后想带着这些鞋子走。
可是很不巧,才刚出来便是碰到了这些摸过来的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