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师团在刚刚撤退的时候,丢弃,烧毁了大部分粮食,现在的粮食只够不到一个星期了。
后方是铁脚板穷追不舍的清军,前方是令人绝望的土路--------他们并不知道往哪儿走。这时的山县有朋甚至都想切腹了。
日头渐渐黑了下来,日军一个个的啃着干粮,一边吃一边赶路,一点也不敢停歇。
山县有朋则召集起了第九师团的主要军官,在路上边走边开了一个简短的军事会议。经过简短的讨论,终于决定向沈阳方向行进,和日军另外一部会合。
三天了。日军已经逃跑了三天了。
原先大难不死的撤出来的1。4万日军,在不断的留下小部队抵挡清军后,现在只剩下两个半联队的8000多残兵败将了。
苦逼的鬼子没有药物,粮食也不太够,由于不停的赶路,不少日军倒毙在了路上。而红军并不存在着这个问题----充足的后勤,充足的睡眠,每天晚上烧水洗脚。这些都是日军所没有的。(如果第一天赶路,晚上不用热水洗脚,第二天赶路就会很难受,速度会变慢。)
”诶,过来。“山县有朋无力的骑在马上,手指着一个参谋,叫他过来。
那个参谋和几千日军一样无精打采,不过由于日本严格的等级观念,马上一个机灵,打起精神走了过来。
”将军。“
”现在到哪里了?“
那参谋翻出了一张有点破烂的地图,”将军,还有不到一小时就到海城了。”
“哟西。”山县有朋的眼中忽然散发出嗜血的光芒。
“传令,进城可自由行动,我什么也不知道!”山县有朋的声音忽然变得中气十足起来。
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命令一级一级的传下去,听到这句可以自由抢掠的命令,鬼子们的士气一下子鼓了起来。没过多久,日军的先头部队就到了海城城下。
此时的海城城门,大门紧闭。
一个穿着僵尸官服的清瘦的中年男子,昂首挺胸的拉着一张清弓站在城墙之上,边上插着一杆三角龙旗,很显然就是海城县的县令了。
与此同时,县城的北门已经被打开,大量的百姓提着大包小包扶老携幼的从北门鱼贯而出。
下面的日军喊了几句话,那县令却不回应,只见那张清弓渐渐的拉满。县令手一松……
”砰!“一个军曹显然失去了耐心,一颗子弹从村田步枪的枪口带着上千焦的动能飞了出来。
中年男子应声而倒,那只箭却飞了出来,深深的扎进了30多米外的空地上。几个看到的日军不禁嗤笑了起来:“愚蠢的支那人。”
日军很快打开了城门。他们如同放出笼子的禽兽一般疯狂吞噬着城中居民的一切,原本没有什么精神的鬼子一个个和吸了毒一样迅速控制了全城。偶而有几个夺路而逃的面如土色的百姓,也被鬼子直接打死在街上。
一个不满编的中队迅速控制了县衙,中队长的表情明显带着一丝淫笑------从出国以来,胯下的那些女人就没有什么漂亮的,支那人的官员妻女,怎么说也不会丑吧?
可是,当县衙虚掩着的大门被他的臭脚一脚踹开,手下的士兵用刺刀搜遍了几乎每一个房间,才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
”那个房间搜过了吗?“
“报告,没有“
”还不快去!“中队长一巴掌扇向了面前的蠢蛋。
”哈伊!“面前的小兵暗暗叫苦,这一下着实挨得不清,还是赶紧去查了了事。
又是一只臭脚飞去。
或许是大门老化的缘故吧,这一扇门直接倒在了地上。
接下来,映入眼帘的一幕就让这些禽兽惊愕不已:几个女人和孩子的尸体瑟缩在墙角,显然已经死了。
……
不到两炷香的时间,城中就燃起了几处大火。这座小县城里已经充斥着老百姓绝望的求饶声,哭号声和妇女的哀嚎声了。
外面踹门的声音越来越大,一位母亲自知自身难保,将刚满月的孩子塞在了柴堆里。
”哐当“一声,顶门杠子碎裂成两半,发出了最后的哀嚎,也完成了它的使命。
两个小的如同猴子一样的日军拿着烂枪,插上了明晃晃的闪着寒光的刺刀,冲了进来。
母亲绝望的缩在了墙角。等待着生命的结束。她的男人很快就倒在了门边。血一下就深深的浸在了土里。
忽然。”哗啦“一声,这栋老房子倒塌了下来,两个猴子般的日军很快就被压在了土堆里。母亲却因为缩在墙角,幸免于难。可是明晃晃的刺刀仍然插在土堆的外面,两个鬼子被压的起不来了。
最初的惊吓过后,这位母亲的胆子竟然渐渐大了起来,拔下了枪上的两把刺刀,对着土堆里的空隙,闭着眼睛猛地扎了下去。两个猴子一般的鬼子很快就被那位充满仇恨的母亲开膛破肚而死。
她拿好了刺刀,抹去了眼边的泪水,也扒开了一捆捆的柴火,躲在了柴堆里。
而那些拖着大包小包,扶老携幼跑出去的百姓运气也不太好,很快也被吃人野兽般的鬼子追了上去,几辆财主们的二轮马车一下就成了鬼子们集火的目标。很快,马车就翻到了下来,里面的人不必说,肯定是活不成了。
百姓们一下子四散而逃,却很快一群群的被步枪“啪,啪”的打倒在地,有些机灵的人倒下躲在尸体堆里装死,而更多的人却永远倒在了从北门到牛庄的那条路上。只有极少数人抛妻弃子的逃出生天。
日落西山,在海城人民的哀嚎和血泪控诉下,鬼子获得了足够的补给,在烧掉了大多数尸体以后难得吃上了热饭和一点腌肉。在遍地的血腥中和衣而卧,在吞噬生命的修罗场里呼呼大睡,总算是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八千人形禽兽步履艰难的走出了一栋栋带着烧焦痕迹的支离破碎的民居,向沈阳的防线做着绝望的冲刺。
可惜啊,沈阳很远,红军却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