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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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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小囡囡的调皮玩闹,张文若除了略显无奈的呵呵一笑,也真的无法与她斤斤计较,毕竟人家的娘亲有恩于自己,而且在糖葫芦这件事儿上张文若还真就不怎么占理。

只是小囡囡走后,张文若浑身狼藉,很是带感;让他无奈之余也略有庆幸;好在现在七八月份,气候燥热,既然一身锦袍被小囡囡祸害脏了,那索性就此脱掉。

房间内,张文若光着膀子,下身亵裤,刚把一杯茶水斟满正要饮用,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叩门声。

“张公子可在屋内?奴家赵曼樱,尊奉林姐姐的吩咐给您送茶点了!”

“赵姑娘?”张文若闻声一怔,待他想到此时自己的尴尬模样后,不仅慌乱道:“赵姑娘切莫进来,在下身无寸缕,正在更衣呢!”

“张公子正在更衣?..奴家知晓了,就在门外暂侯,待公子穿戴整齐后,奴家在进屋为您请安!”赵曼樱黄花大闺女,一听到张文若言及自己正在更衣,心中自然羞涩,但是又想到自己此时的女婢身份后,也不得不强忍着心中的羞意,红着脸蛋端住放置茶点的托盘静静地站在门前迎候。

“呃,赵姑娘,你还是别再门口等着了,要不…”

要不…怎样?张公子这是在暗示奴家进屋伺候他更衣吗?…奴家可是听说过的,人家大户人家的公子…

就在赵曼樱脑补张文若口中的“要不”下文时,却又听到:“…要不劳烦赵姑娘去外面的成衣店跑一遭,给在下买一套替换的衣裳…”

赵曼樱闻言一怔,还以为自己听岔了,不禁问道:“张公子何出此言?难道您屋内就没放些换洗的衣裳么?”

“咳咳,不瞒赵姑娘,在下随身的行李全部寄存在吾家恩师府上,这两日暂居林姐姐家中不过是恰逢奇会权宜之计罢了!所以身边并未带有替换的衣裳!本来么,在下还想着把我这身衣裳晾干后,再出去置办些行头…不过,既然赵姑娘过来了,就索性劳烦您代我跑趟腿吧!”

“晾干?…张公子,难道您出门时掉进河里了,还是逛街时被哪个不开眼的泼了一身污水?”

“差不多吧!”张文若望着被他胡乱仍在地上的衣衫上胸前老大一片的水痕默默无语,心中却对小囡囡的任性愈加的头痛;“赵姑娘,在下身高一米七出头,体型偏瘦,大概是穿两个叉的款型,劳烦你去外面的成衣店随便买一件男装带回来…哦对了,我把银钱从门缝里给你递过去。”

屋里头话音刚落,赵曼樱就听见“咣当”一声,待她循音一看,却见到脚下正好出现一块五两一锭的银裸子。

赵曼樱知道这是张文若交给自己买衣裳的银钱,便矮下腰身将其捡了起来,然后向屋内问道:“张公子,这银子…奴家收下了;只是奴家有一事不明…公子见谅,奴家实在驽钝,着实不知公子方才说的一米七,两个叉的款型是哪般意思?”

我去!一激动说吐撸了…

“赵姑娘,这个一米七,两个叉是…是…是墨子机关术的专业术语;赵姑娘有所不知,在下虽说是儒门学子,但是平时对于诸子百家也略有涉猎,而墨者中的兼爱非攻,又和儒家经义颇有暗合,是故…我对墨家的机关术也在爱屋及乌之下也略有精研;方才一时情急,这才让我一时口误与姑娘说出这一米七,两个叉的专业术语;倒不是姑娘驽钝,实在是在下一时不察,这才酿出了如此笑话。”

“原来是这样啊!”赵曼樱恍然地点了点头,说道:“奴家本以为张公子只是秉性良淳,学富五车,精通儒学经义,竟不曾想到公子之才学如此浩瀚,连诸子百家都有涉猎,更难得精通墨家的机关术,公子慧深似海真真是经天纬地焉!”

“不敢当,不敢当!张某人微末伎俩,不过是略比寻常书生多用功些,将他们平时用来耍闹嬉戏的世间都用在研读诸子经义上罢了!端是当不起赵姑娘如此胜誉,赵姑娘方才之言,真是羞煞小生了!”

“张公子谦虚了…”

“赵姑娘多誉了…”

“张公子…”

“赵姑娘…”

好么,张文若和赵曼樱就这样隔着一道房门一唱一和地相互恭维了大半个时辰,若不是到最后赵曼樱话说多了,喉咙实在干的厉害,估计他们这出戏剧还得继续很久。

“…咳咳”赵曼樱轻咳两声,带着略微沙哑的喉咙说道:“张公子少待,奴家的身子突然有恙,不宜再做逗留,实在无法颂扬您的英明神武了…若不然这样,等奴家先去邻街的制衣坊给您买回一套替换的行头,待公子穿戴停当,奴家再当面与您请教这诸子百家之秘辛绝学可好?”

“…唔,既然如此,便劳烦赵姑娘为在下之事牵动玉趾了!”张文若微微沉吟,还是应承了赵曼樱的请求,只是他的语气较之刚才却略显落寞,不禁让门外的赵曼樱联想到“张公子”此时是如何失落。

“张公子,既然您答应了…那奴家这就出去忙活了,奴家带来的茶点...就放在您门前了!”说着,赵曼樱就把手里的托盘放在门前,而她本人则准备开溜,而就在她刚刚转身就要离开之际,却又听到张文若说道:

“赵姑娘…”

“张公子还有何吩咐?”赵曼樱声音嘶哑,略显颤抖,心中不禁想到:难道张公子真是话唠?眼下“话兴”正浓,实在不愿轻易放过自己?

然而张文若却答道:“吩咐倒是谈不上,就是想提醒你一句…赵姑娘,你得注意身体啊!”

“张公子何出此言?”赵曼樱微微一怔,疑惑问道。

“赵姑娘,青春年少,正值花季初绽一般的年岁,怎么与在下刚说两句话,就累得身子有恙…唉!赵姑娘,虽然令尊之事令你神伤,但是死者往矣,你还得留存有用之身祥和度日啊!赵姑娘…”

“张公子切莫再说了!奴家刚才仿佛听到林姐姐在呼唤奴家,张公子少待,恕奴家实在不能久留!”说着,赵曼樱也不管张文若如何回应便头也不回地溜走了…

此时她心中只想:张公子不仅才学出众,也果然是个话唠…什么事情到了他的口中,都变得亢长繁重,着实令人厌烦的紧!难怪小囡囡方才从张公子的房中逃出,竟连鞋子都来不及穿…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这谓我何愁;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张文若从门中一角窥得赵曼樱逃离时的慌张,心中无可奈何不禁暗暗叹息,过了良久才堪堪将心中抑郁平复得当,又望着地上那托盘上的几碟茶点,腹中馋虫却又牵起口中津(液),不由得顿时食指大动,他暗中窥探良久,见长廊里并无他人,便打开门中一隅悄悄地将那托盘顺入房内;至此,才将满腔不忿化作食中老饕,胡吃海喝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却又响起一阵叩门声,“张公子可在?奴家林妙音,特来向您讨回小囡囡的一对绣鞋…”

“林姐姐,您这是….呃,您且在门外等侯一会,不是小生刻意怠慢;实在是在下此时身无寸缕,不大雅观…”

“张公子莫要解释,奴家知晓的!方才曼樱妹妹外出时,与奴家交代过的。”

“噢,这我就放心了!…林姐姐,您是来替小囡囡取鞋的?…好,您等等,我这就把鞋子从门缝里给你塞出去!”

“多谢张公子,奴家知晓了!”

林妙音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前的房门略有响动,紧接着门缝处便陆续塞出来两只小巧玲珑的绣鞋。

见张文若竟然如此小心谨慎,林妙音不禁莞尔一笑,她弯腰取过鞋儿后,沉吟一阵便将怀中的一个包裹放置在房门前,“张公子,小囡囡顽劣胡闹,竟然将您的衣裳给祸害的污了;奴家作为人母,疏于管教,着实惭愧的紧!还请张公子念在小囡囡年岁稚幼,莫要和她一般见识才好!”

张文若微微一怔,稍稍沉吟便相通此事关节,不禁哑然失笑道:“咳咳,原来林姐姐都知道此事了?!…倒不是多大的事儿,小囡囡虽说调皮胡闹,但是她率性天真,在下疼爱还来不及哪能真会怪罪她呢!”

“张公子如此一说,奴家这才敢放下担忧;只是,此事小囡囡虽说做的有失体当,但她也是一番好意;奴家就说,以张公子之容人大度定然不会与她斤斤计较,而小囡囡却还不信,非说张公子定是恨她极了,竟然连当面致歉的担当都没有,连自己的鞋子都不敢前来讨要。”

“林姐姐见谅,在下虽然不会怪罪小囡囡的无心之失,但是您这个小囡囡一番好意…又是从何说起?”听着林妙音话中之意,张文若不禁有些迷茫。

“张公子雅量,小囡囡方才为您斟茶,不是溅你一身茶水吗?!奴家本来还不知情,若不是曼樱妹妹与奴家说道张公子浑身湿透,而小囡囡也是满脸异色,在我几番追问之下,她还不愿意说出实情呢!…怎么这么一会的工夫,张公子就忘了此事?…咳咳,张公子记恩忘仇的胸怀着实令奴家佩服呢!”

小囡囡?她给我斟茶?…林姐姐诶,你家闺女就是这么和你坦白的?…小囡囡就没和你说,她是以口作壶,以唾沫星子做水,以我张文若全身作碗,斟的茶吧?!

“噢,原来是这个事儿呀!…呵呵,林姐姐若是不提,在下险些真的忘了呢!…左右也不是大事儿,倒是忘了好,也省的小囡囡心中计较,再添愧疚!”张文若虽然心有不愤,但是一想到小囡囡那副可怜模样也不好当着林妙音的面儿拆穿她的谎言,只好替她圆场解围道。

“既然如此,奴家也不耽搁了,这就把鞋儿给小囡囡送过去…张公子或许不知,小囡囡到现在还是打折赤脚呢!…呵呵,那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着实可怜的紧呢!…对了,张公子,奴家方才听曼樱妹妹说您房中并无替换的衣服,您虽然遣了曼樱妹妹外出购置衣裳,但是一时半会她也回不来;是故,奴家便收拾了一套亡夫生前裁剪的衣裳,你若是不嫌弃,便自取了暂时蔽体吧!…张公子,奴家把衣裳给您放在门外了…时间不早,奴家这就下去了…”

说罢,林妙音便轻挥衣袖拎着一对绣鞋袅袅地走了,只留下张文若趴在门缝暗自欣喜,

林姐姐,你把小囡囡死鬼老爹的衣服拿给我穿,难道实在暗示我什么吗?…可我家中已经有了孙幺妹…唉,人太优秀呐,就像古人说的一般此时的我,是一株满布蜂蜜的花蕾,总会招蜂引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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