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看了看郑九那反射出淡淡黄色光芒的大脑壳。摇了摇头。说道:“这世道都这样了,随你们吧!我和朱霖还有几句话要说。你们大家都散了吧!”
几人给朱霖和李志问安了之后,散了出去。
“明天就是殿试了。朱霖,你也不小了,在过一年就是可以有表字了。还是那么贪玩吗?今天去做什么了。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李志训斥道。
朱霖自己今个有点过分了。玩的那么晚才回来。心虚就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回答,怎么去的赌场,又怎么脱身。前前后后的讲了一遍。刚讲完,李志挣扎着甩过来一个大耳聒子。“啪”的一声。朱霖右边的俊脸上五个红红的手指印。打耳光出的声响很大,站在外边不远处的姊妹俩听的清清楚楚。姊妹俩被吓的浑身一哆嗦。互相对视了一眼。
凭借朱霖的功夫,完全是可以躲开这一巴掌的。朱霖没有躲。只要爱之深,恨之切。李志才会动手。朱霖低下头:“恩师,我错了!不该回来这么晚。”
李志也呆住了,没想到自己的怎么就挥出去这一巴掌。朱霖已经很不错了。那么小个人儿,却要挑着那么多人给的重担,已经很不容易了。出去散下一心也未尝不可。只是你去散心你不能去赌场啊!李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为师并不是因为你回来晚才打你的。朱霖,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去赌场耍。可以去青楼都不可以去赌场!为师生气的是这个,等义王来了,我会好好的说他的。人一但沾了赌,有了瘾,一辈子就算完了。你有多少家产也不够你输的。江南的富户毁在这上面的不在少数啊!”
李志越说越气。剧烈的咳嗽了几下。朱霖忙捡起床上痰盂举到李志面前。李志吐了一口浓痰。气顺了不少。朱霖放下痰盂。站在床上,低着头不敢言语。李志说道:“你坐到床头上来。”
朱霖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床头上,没敢坐实。虚坐着。李志摸了摸朱霖的脸说道:“为师不该打你这么重。哎!为师是担心啊!担心你重走我那孩子的老路。”
朱霖忙站起身来保证着说道:“恩师!就这一次。下次再去赌场耍钱。我自废双手。”
李志摇了摇头。说道:“那种地方一次都不要去了。好了,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明天就殿试了,你想到当今的皇上会出什么样的策论了吗?”
朱霖想了想说道:“我感觉上次义王的圣旨已经说明了一切。肯定是出如何抵抗奴族的策论。”
李志费劲的起身,从枕头旁拿起一叠纸。说道:“不会的,内忧外患,皇帝肯定先要除去内忧,攘外必先安内!明天的出的几道策论,这是我的猜测,今天晚上不要看了。早点休息,明个早上起来把他背下来。哎!我这把老骨头啊!太不争气了。对了,赵明道刚才好像找你有事。但被我说了一通。天大的事,明个考完了再说吧!”
朱霖接过那一叠纸看了一下。说道:“恩师,那您先歇着。徒儿告退。”
朱霖问安以后,拿着那一叠纸回来小楼。在回去的时候,把姊妹俩招呼过来,问清楚怎么回事以后。嘱咐她们俩,明天去找两个丫鬟婆子好好的伺候李志。钱直接从我那里出。这帮男人都是大手大脚的。伺候不好人的。若冰没有说话,若雪却是多了一句嘴:“都怪刘复北,把小楼四周都撒上了东西。人一不小就要跌倒。”
朱霖哑然。这刘复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怕那个车夫来报复。整个后院到处是陷阱,机关。小楼四周是青石板,撒上了青苔,搞的湿滑无比。在石板缝隙中,还埋有细小的铁蒺藜。扎不死人,却能把人扎伤。只要正对着小楼的那一条路没撒之外。其余的四周全部都是。李志今个去看朱霖回来了没有,就是抄了近路去的小楼。天黑路滑的一不小心就摔倒了。幸亏没被铁蒺藜扎着。不然麻烦更大。朱霖听完以后,也小心不已。自己挑着灯笼,带着姊妹俩小心翼翼的往小楼走去。回来说什么也得把这陷阱都取消了。否则以后还不知道谁要遭了。小贼和刺客一个没有抓到,反而自己的人却伤了。这事弄的。朱霖回到小楼里。躺在床上,看着李志写的可能出现的题目,和后面的应对文章。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连衣服都没脱,四仰八叉的睡在床上。
次天鸡鸣三次,大约就是三,四点钟的样子,赵明道就来喊朱霖了。朱霖迷迷糊糊的说道:“这你妈的天还没亮呢!起那么早干什么去!”
“哎哟哎!校长啊!辰时就开始了考试了。这都酉时两刻了。该起来了,不然到时候进不去了。”
朱霖一听,我靠!没天理啊!这么早起来能考好吗?这辰时就开始考试,那就是卯时就要入考场,算上去的路程,酉时就要出。就这样时间还有点紧!朱霖迷迷糊糊的不想起来。实在是困。可是下一个声音就让朱霖的睡意全无。“朱霖还没有起来吗?”李志在楼下说道。
朱霖瞬间清醒过来。说道:“起来了,起来了。正在穿衣服。”其实赵明道是把李志喊过来的。李志也知道朱霖昨天睡得晚。估计早上起不来。在李志眼里,朱霖什么都好,也比较勤快。但是有一个很让李志不满意的就是朱霖实在贪睡。能多赖一分钟的床,绝对不赖五十九秒!赵明道心知肚明,自己喊不起来这位少爷。又不敢用强。想了想,只能让李志来喊了。这不!刚才自己喊得时候,朱霖还脏话连篇的骂呢!李志一喊。朱霖那慌张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朱霖三下五除二的穿好经过改良的儒士袍。要不然光穿衣服朱霖都需要用小半天。朱霖穿好衣服出来,给李志见礼,白了一眼赵明道。赶紧洗漱了起来。若冰和若雪姊妹俩已经把洗漱的水和用品准备好了。这洗漱起来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尤其是这种重大的事情之前,那是要焚香沐浴的。时间有点紧,就没那么麻烦了,草草的洗了一下朱霖就算弄好了。若冰和若雪拿着熏香围绕朱霖熏了一下就算完成了。朱霖登上门口的马车,刘复北和赵明道亲自陪同,赶往皇城。这车上有点心,朱霖熬住困意吃了一点点心,拿出昨日李志写的文章就着车上的马灯看了起来。
紧赶慢赶,到了皇城外也已经快到五点了,本来皇城是不让马车进入的,进入皇城要换乘轿子。但是朱霖是参加殿试的,是有官身在身的读书人,门口的小卒也就没怎么阻拦。开玩笑,如果因为自己的阻拦,让人家参加不了殿试。人家往上面一说,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谁知道这位能不能考上今科的状元。是不是文曲星呢。过了皇城外的庆功门再往里走,是一条直道,这就真的进入了皇城的中心了,但这不是宫城的中心。这里也只是宫城的外围,这条道叫御道,御道两边就是这个朝廷的官署区了,左文右武,左边是六部,钦天监等文职部门的衙门,右边是什么五军都督府,锦衣卫之类武职的官署衙门,过了御河桥,就是宫城外的广场上,再往里,那就彻底不让乘坐马车了。对不起,要不就是乘坐轿子,要不就是走进去。乘坐马车那是万万不行的。朱霖只好下了马车,朱霖下了马车一看,哟呵,真热闹啊!好多的绿呢小轿,三三两两的轿夫在那里吹着牛打着屁。巍然耸立的宫城城墙上影影踪踪也是站满了士卒,城墙下三个门只开了其中一个偏门,而中间最大的门却是没有开。偏门那里,一列穿着绯袍,绿袍,紫袍,黑袍,头戴乌纱,绣着各种飞禽走兽补子的官员们正在排队。这小广场四周也站满了穿着金甲的汉子和前来殿试的贡生们,朱霖的这辆马车停在一片绿呢小轿之间甚是惹眼。朱霖有点恼火,问道:“为什么这里都是轿子,而没有马车啊!”
赵明道在那里说道:“少爷,进了宫城,除非有特殊原因才让乘坐马车或是骑马的。一般都是轿子。”
“这个我知道,但是这里!却是没有马车,只有轿子!什么原因?”朱霖心中有火的问道。
赵明道心里明白,这是校长的在撒起床气呢!“校长,在下实话实说,养一匹马要多少钱。而用四个轿夫又要多少钱!校长,我给你算一算,四个轿夫每个月关饷银十两这都是算高的了。而且平时还能干些杂活之类的。而养一匹马,不说是战马,就说这驽马,拉车的马,一个月光草料钱都不止这个数。还要顾一个马夫专门喂马。这前前后后加起来,再省再省,怎么也得大一百两银子。最关键的是在这些士大夫看来,乘轿子却是比坐马车要舒服的多。而且能显示出自己的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