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气还未散尽的朱霖一听说要去上早朝。对着外边吼道:“让他们等着!”。然后朱霖气冲冲的下楼,在大厅里慢慢的洗漱着。
两个太监已经在外边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但又不好发作,只能由着朱霖的性子来。来之前,上边的头目已经点明白了,这小子现在红的如日中天,能讨好人家就别得罪人家,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俩。惯收的辛苦钱也不要收人家的。就是朱霖给你们,你们也不许要。被自己的头目点透了的俩个太监,在这里哪里还敢说什么大话。
朱霖洗漱完,穿上蟒袍,出了院子,看都没有看两位太监一眼,就晕晕沉沉的上了马车奔往皇宫大内而去。
午门广场上一片各式各样的轿子,有四抬的小轿子,也有八抬大轿。官员们三五成群的站在旁门那里边聊天边在那里等候着。朱霖的马车行到广场上,原来在堆在一起聊天的官员,立马噤声,都不在言语,只是望向徐徐驶进的马车。马车没有停,而是顺着道路直接到了午门的正门之前。车夫是一个叫徐良的侍卫。第二次来这里了。并不是很熟悉。徐良把马车停下,手脚麻利的搬下下车凳。放在马车旁。小声的对着车厢内喊道:“少爷,到了!”
朱霖正躺在马车上假寐,听到徐良的声音,只是“哦”了一声就不再言语了。也没有下车。
这时,跟在马车后面的两个太监走上前来。对着徐良说道:“这个凳子就不要搬下来了。圣上有旨,许朱霖在宫内可骑马乘轿。”然后两个太监去了偏门那里。和几个朝廷重员聊了几句天以后。静静的肃立在那里望着午门正门的方向。
朱霖也没有等待多久,就听见偏门那里的鞭响。朱霖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泥土,拿过一条白布条,扎在翼善冠上。掀开车厢帘准备下车。朱霖伸头一看,徐良还坐在车上。问道:“你怎么不下车?”“少爷,刚才那两个公公说了,咱的车可以直接进宫!少爷您没有听到吗?”
“扯淡!没见圣旨,他们的话就是放屁!”朱霖边说边蹦下车来,往偏门那里走去。徐良让一起来的兄弟把马车停在一边。自己紧跟着朱霖往偏门那里走去。朱霖走了过去,客气的和站在那里等着鱼贯而入的文臣武将们打着招呼,别管认识不认识的。朱霖都一一作揖行礼。老国公爷也在,看着朱霖行完礼。把朱霖拉到一边问道:“小侯爷,你这冠上戴白布条是何意?这白布有碍圣目,快快取下!”。
朱霖给老国公爷一揖到底说道:“此白布条是小的给弟兄们戴的孝!恕难以从命!这件事小的亲自给圣上解释!”老国公听完,沉思不语。而是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
朱霖明白了,可能今天的朝会会对自己很不利。果不其然,朱霖自从进了奉天殿,就因为自己的站位问题而生出了种种事端。朱霖的官职太多了,文职也有,武职也有。而且还是威武候。穿着的官袍又是四爪蟒袍。站在文臣班列,朱霖也不知道站哪里。站在武将队列,朱霖更不知道站在哪里了。朱霖刚开始站在的文官队列最后面,把后面的几个六品的京官可给吓坏了。忙着往前推朱霖。这不是开玩笑嘛,超一品大学士站在六品官之后,这根本就不符合礼数啊。反正朱霖不管站在文官的队列什么位置,别人都把朱霖往外推。朱霖没办法,只能往武将队列里挨,可武将队列更是等级森严,站在哪里都不合适。老国公爷有意的想让朱霖站在自己的身后,可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沐小公爷。感觉不太合适,让朱霖站在沐小公爷之后吧,也不是很合适。毕竟朱霖穿着四爪蟒袍,还是黑色的。比沐小公爷穿着的紫色蟒袍还要高一等级。虽然补子上的蟒有区别,但也是区别不大。所以让朱霖站在沐小公爷之后也不是很合适。站在武将班列里,那就更不合适了。你一只蟒站在一群‘兽’中,还不把这一群‘兽’给吓死。有人会说,不会站在他们前面?可文官大不过三师,武大不过三公。朱霖还没有资格站在最前面。文官前几位都是阁老,那个太师,这个少师的。自己一个大学士根本就不够看,而武将队列里,老国公,沐国公还有两位不认识的国公爷站在最前面。这一点朱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尴尬无比的朱霖只好站在中间。低头不语。好在没有多长时间,随着李英的一声:“皇上驾到!”
众官员跪下三呼万岁。“众卿平身!”皇帝喊道。朱霖也跪了下来。听到皇帝的喊话,自己忙站了起来。可是刚站起来,更尴尬的事出现了。整个大殿之中,除了坐在那个龙椅上的皇帝和肃立在旁边的李英之外。其余的还跪在地上。只有朱霖孤零零站在那里。朱霖就这么一愣神。群臣们好像商议好的一样同时喊道:“谢吾皇万岁!”然后才站起身来。朱霖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抬眼偷瞄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皇帝半眯着眼,微微的笑着。虽然是微笑着,但是面色很是不好看。
“各位大人,有本早奏,无本退朝了!”李英挥了一下手中的佛尘大声的喊道。两班的队列里并没有出来说话。朱霖也低着头不言语。李英看了看皇上,刚想喊出:“退朝!”
这时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说道:“慢着,朱爱卿,你可有本奏?”
朱霖猛然抬起头看向坐在龙椅上的皇上。恶狠狠的说道:“臣,无本可奏!”
“那爱卿你为什么站出来?”皇帝微笑着问道。
皇帝这一句话引来了满大殿的哄笑声。朱霖顿时被羞的满面通红。毕竟咱们的猪脚脸皮很薄不是。朱霖心里暗骂了一句。一咬牙一跺脚挺直身躯说道:“不是臣站了出来,而是臣被赶了出来!臣初次上朝,也不知道站在何处!敢问圣上,臣站在何处才算合适?”
皇帝微笑的脸骤然阴沉了下来。“朱霖,你目无君上?你可知罪?”朱霖一愣,自己怎么就目无君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