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阮大铖的冷酷,陈甲心里惧怕,但他不得不为自己考虑,几次同张强的战斗,使得他损兵折将,手中没有多少人马,如果能把这些义军士兵转化为自己的部属,那他的实力就又能恢复过来,他在清军的地位还能坐稳,如果没有兵,他这个总兵,还不如清军的一个包衣奴才。
因此陈甲道:“大人,这是咱们扩充实力的好时机啊,再说,咱们这次损失惨重,光围攻金华府月余,就损失了几千人马,昨夜,又损失了几千人马,加上因为围剿张强部损失了三万两千人马,其他各县也有起义军和土匪攻击我军,这次我军可以说伤筋动骨,如果没有补充,大人,你在贝勒爷和大清里面的地位恐怕有所动摇啊。”
阮大铖静静的听他说完,然后道:“不妨,我对大清的忠心不需要用这个证明,我能击败朱大典,拿下金华府,这件功劳,博洛贝勒不会不知道,反而是如果我手中抓的兵太多,会被女真人猜忌,陈甲啊,有时候,你应该动一下脑子,看清楚形式,顺应时事,否则说不定那天大祸临头,悔恨晚矣。”
陈甲顺从的点头,心中却不得不泛起一丝苦涩,他是武将,武将和阮大铖不一样,阮大铖是文官,当然要斗志斗勇,他武将只能手中有兵,才能建功立业,否则,分分钟钟被别人取代。
阮大铖又对身边的武将道:“抓住多少义军,多少百姓?”
武将道:“这一战,以及以前,我们总共抓住了义军三千五百人,加上主动归降的义军将领兵丁,一共五千三百人;金华县城一共抓住一万三千百姓,不过都是老弱,青壮都已经战死或者被俘,逃走。”
阮大铖冷冷的说道:“全杀了,让金华府和周围的明军和那些忠于大明的人看看,和我大清作对的下场。”
武将打了个寒战,用颤抖的声音回答:“是,大人。”
阮大铖走下府衙前面的山丘,这个山丘是张强先前让魏无忌带人堆起来的,此刻,崎岖的道路上,还可以看到战斗过的痕迹,不过已经不太明显了,从昨天晚上,金华县城里面主要的战斗都发生在朱府附近的街道,后半夜发生在朱府,凌晨的时候,基本上就剩下追击逃亡,清理县城里面的战斗痕迹了。
阮大铖回到了金东镇休息,一大帮清军鞑子将领,一大帮汉军旗汉人将领,以及明军降将,都聚集在金东镇阮大铖的临时中军大帐,一个乡绅的大院里面,至于乡绅自己一家,已经变成尸体堆积在后院的柴房里面。
觥筹交错之间,阮大铖还赋诗作画,极尽附庸风雅,可清军鞑子却野蛮之极,当众搂着汉人女子做着苟且之事。
夜晚,张强的部队,悄悄的摸进金华县城,惨叫声不绝于耳,刀剑撞击声,屡屡发生。
直到陈甲惊醒,从府衙带着亲卫士兵冲出来的时候,整个金华县城已经是张强的天下了。
陈甲想到的不是迎击张强,而是带着自己的士兵,汇拢逃兵,朝着南门而去。
然而这次他没有那么幸运了,魏无忌的大队人马突然出现在南门和西门,堵住了他的退路。
箭雨中,陈甲第一个中箭,从战马上翻下来,被亲兵救起,却又被箭雨射成筛子,其余的清军士兵纷纷逃散,或者不得不同魏无忌的刀牌手厮杀在一起。
张强的本部人马从北门进入,魏无忌从南门杀入,米淳部从西门杀入,胡奎从东门杀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