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张将军,就此拜别了。”
“一路慢走!”
走在前往新野的官道上,张和终还是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次的出行,可称得上是无功而返。在酒席后的交流中,贾诩与张绣,始终没有透露出一丝心意。张和也只得借酒浇愁愁更愁来。次日醒来,本想再做一次深谈,可府丁却说,二人均不在府里,外出忙活去了。
这样的意思,张和还能不明白吗?算了,强扭的瓜不甜,张和便打算告辞离去了。直等到傍晚,张绣与贾诩这才回来,得听府人言之。当夜好生款待了张和与典韦,众人再次喝的醉醺醺的。次日一早,张和与典韦,一人一骑的,辞别了张绣,朝新野走去。
丢开了心思的张和,远远的望了一眼,宛城的方向。不禁对典韦嘟囔了一句:“师父,对不起了。”
“啊?云天你说什么?”典韦耳朵很灵敏,听到了这句话,一时不明白张和的意思,便瓮声问道。
“没、没事。”张和慌张地答道。眼睛这才移开了宛城的方向。典韦见张和不想说,也就不多问了。
张和却是在想,要是你知道,那里,既是你扬名之处,又是你葬身之所,你会作何感想呢?”无论如何,宛城之战,典韦是没机会出场了。不知道以后他还有没有如同历史那般,闪耀璀璨呢?抡起双人板的典韦,何其的英勇也!
这般想着,张和来到了新野,正打算前去码头寻找船舟,返回长沙。忽然身后马蹄声大作。轰隆之声震耳。地面上的尘土都被震动的颤抖不已。
“不好!云天快走!俺来断后!”典韦大惊,双手往身后一抄,镔铁戟用力地握在了手中,在他看来,肯定是张绣那西蛮子反悔了。派兵来捉张和来。
“哼!不就是脖子上多块碗口大的疤么?老子儿子女儿都有了,何愁无人为之报仇焉?师父,就让你我师徒二人,此战扬名天下吧!”张和的斗志,忽然变得异常的高昂来。兴许,是受了宛城之战的影响吧,张和总想让典韦爆发小宇宙一回,好弥补心中的遗憾。他却不知,典韦至湖口一战,一戟击中孙策,大名已经传遍大江南北了。已有止小孩夜啼的威名焉。连孙策都不禁赞上一声:“好一个猛将典韦,吾不如也。”
的确,江东小霸王与勇敢过人的太史子义,双双联手皆敌不过这人,谁能不胆战心惊?他们同时联想到了一人的身影,虎牢关下的吕布。兴许,只有吕布,可以匹敌吧……
典韦望了张和一眼,心中的激动,就不需言语了。但张和可是南荆的主心骨,不容有失,典韦刚想再劝,远处的马军,已经停了下来了。领头的张绣策马走了过来:“哈哈,张兄,我是让你们走慢点的,不想你们都到了新野了。”
“汝想干什么?”典韦一声暴喝,策马挡在了张和的面前,张绣一愣,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尴尬。但面色却又一僵,冷冷地言道:“怎么?张兄想赖账不成?“
“赖账?“张和心下一想,‘他为什么说我赖账呢?”当下上前,与典韦并肩列位,拱手相请道:“张将军何处此言乎?”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汝可是答应将南荆二郡拱手相送的。此刻想赖账不成?”张绣把虎头金枪一摆,冷喝道。身后的数千铁骑立马就同声大喝一声,“喝!”
惊得马儿都有些骚动来。
“我是说过,用两郡之地换兄长~莫非——”张和猛的眼睛一亮,希冀地抬头望着张绣。
“呵呵、先生正在身后,押着马车呢。”张绣这才得意地哈哈大笑来。
“兄长!”张和幸福的,什么都不顾了,用力一夹马肚,这就朝宛城方向奔驰而去。惊的典韦,赶紧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的,如若无人之地地穿过了张绣的数千骑兵。长扬而去。
这点,在场的汉子们,多少都钦佩了。“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好一个义薄云天的卫将军!”
看到张和不管不顾地寻找贾先生,张绣的心,算是服了。
自喝酒之后,张绣便想过投靠张和了,毕竟当家作主的滋味不好受啊,两万匹马的粮草,每日消耗颇丰,战士们与家小也的养活,这些还能靠南阳的赋税维持,有先生在,还不用他多操心,但是东边的曹操一直虎视眈眈,他不知夜里惊醒过多少回了。南边的盟友刘表,一点也靠不住,也就能在粮钱方面,帮村点,西凉军就这么点人,拼光了拿什么守住这宛城?巨大的压力,压的他本是挺拔的脊梁,也微微有些弯曲了。
这些心思,又如何瞒得过贾诩的眼睛?作为军师的贾先生,只需轻轻一点,张绣也就下定决心投奔张和了。虽然距离家乡是越来越远,但是起码两万个兄弟,从此能过上太平的日子,不用终日担心受怕,人活着,比什么都强。
这事在醉酒后的次日早上,与贾诩亦商量,便定了下来,而后张绣召集众军士,当众一说,还是有数千人不愿意前往南疆的。到底是兄弟一场,张绣也没有为难,分发了盘缠。留下来的兄弟,便只有一万二出头了。好在胡车儿还愿跟随。这对张绣来说,多少心里好受些。于是吩咐众人收拾行装,准备马车,这样就弄到了傍晚,晚上喝酒的时候,张和不再提起这事,张绣也不好先开口。人总是要面子的。也就有了‘一路慢走‘的话。这个惊喜,可真是又惊又喜啊。
张和驰马离开马军后,再行一个时辰,便见到长长的车队,盘沿在弯曲的官道上。数千的骑兵,护卫着马车队的安全,而贾诩的身影,本没有见到。
“喂——,先生在何处?”老远的,张和便大声呼喊道。
“回将军~先生在队伍后面呢——”领头的军候,应声回答来。
“多谢!”驰过队伍时,张和道了声谢意,便策马而过,朝马队后面跑去了。只是队伍人多,男女老少不少,张和的马速也只得缓了下来。身后的典韦,亦步亦趋地紧跟着,担当起警卫的作用。这点,怎么看怎么向历史的性格啊。诚如老曹所言:“有恶来在,吾心定已!”
“大兄!”见到贾诩,张和兴奋的跟一孩子似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呵呵、二弟,汝不在前方开道,跑到这来添什么乱啊?”此时的贾诩,忽然心情放松了下来,也懂得与张和逗趣了。看来人的感情,就得靠喝酒来维持。连一向善于自保的贾诩贾文和,都能放开心来与张和兄弟相称。这酒的功劳可不小。
“兄弟心喜啊、大兄,二弟还以为,今后你我无缘相见了。不想大兄却是与兄弟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和怎能不喜?”张和笑呵呵地与贾诩说道。
贾诩听了也是高兴、也是欣慰。
此后,张和就与贾诩一直闲聊,留在了队伍的后面。
新野忽然出现大股骑兵,一江之隔的襄阳,顿时戒备起来,并派人前来探听消息。很凑巧,来使便是与张和交善的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