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成国跟长公主面和心不和,这在承国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若不是南平王楚穆掌握着十万黑甲军,恐怕,虞成国才不会把他这位长公主姐姐放在眼里。
只是这件事又跟虞颜姬有什么关联呢!
“王爷,这……”
“陈大人为官也有数十载了吧,理应该知道龙凤金牌的事。此乃我承国皇族最珍贵之物。龙金牌在本王手中,至于这凤金牌嘛,在我那位长公主姐姐手里。可是,她虞颜姬竟然把凤金牌给了那小子,她想干什么!”
原来如此,陈文厚明白了。
“那小子在临安犯了事,被临安刺史程之颉扣下,无奈之下,亮出凤金牌以求保命,正是因为这个才暴露的行踪。”虞成国解释道。
“陈大人,你觉得到了这个时候,本王是不是应该决断了呢?”
“呃……”
陈文厚没有即刻回话,他能感觉到,虞成国对皇位大统等不了多久了。三年!呵呵……我看他三天都不想等。只是就凭你安隆王虞成国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会不懂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吗!
“怎么了陈大人,有话直说!”
“如果王爷真的下定决心,那么下官无话可说,您可以决断了。但是您要问我的意见,呵呵……下官还是不赞同。”
虞成国眯缝着眼睛,寻思良久,书房内静悄悄,无一丝响动。
“你这是在阻挠本王吗?”
陈文厚心中一颤,急忙躬身参拜:“王爷,下官绝无阻挠之意,只是觉得王爷您一旦这么做了,就等于跟皇上和长公主同时结下仇怨,对您是大大的不利啊!”
“这又能如何,除掉那孩子,本王一以绝后患,父皇跟皇姐那,本王自当妥善处理。再说了,那孩子现在还不是皇孙呢,就是查到是本王所为,我想也罪不至死吧!”
虞成国真的被权力和欲望冲昏了头脑,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想不明白。真要是这么做了,别说他这个王爷,就算陈文厚这个礼部掌持恐怕也要到头了。
“罪不至死?没错,凭您第一亲王的身份的确可以罪不至死,但您有没有想过后果,还有您的地位。当年安庆王生母明妃如何,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然后呢?安庆王反了,明妃也是罪不至死,却落得打入冷宫永不见天日的下场。同样都是最不至死,这个后果王爷您可要想清楚啊!”
句句良言。其实道理没有那么复杂,只是虞成国实在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若此番不动手,他日靳轩羽翼丰满,对其造成威胁,再想除掉可就困难了。
陈文厚重新把利害分析一遍,虞成国也有些动摇了,但仅仅是动摇而已,还是没有决定放弃。
“王爷,您该记得下官曾说过的话,皇上对靳轩的疼爱只是出于补偿和愧疚,并非想托付江山,顶多也就是封王赠地罢了。但是您真的要对他下手的话,吃亏的是您自己。到了那个时候绝对有人坐收渔利。为了一个够不上威胁的人让皇上在他的储君名单上除了您的名字,得不偿失啊!”
虞成国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思来想去,确如陈文厚所言。盲目行事必乱大计!
就连一直不语的战狼都听明白了:“王爷,陈大人所言极是,您要三思啊!”
想来可笑,当初他背着虞成国不知道偷偷跑到尚书府刺杀靳轩,现在反而规劝起别人来。
“罢了罢了……就依陈大人,只是临安刺史程之颉命人把凤金牌送回穆南平王府,却没有把人送回来,应该是请我这位皇姐亲自去一趟了,既然我们也知道了消息,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哈哈……陈文厚大笑。
“这个简单,临安算是王爷您的地盘,其中牵扯的利益也不在少数,派人紧盯着临安动向,若是长公主只是单纯的领人也就罢了,若是她借机生事,那么王爷您就该出动了。”
“如此甚好,全依陈大人所言……”
......
春夜,空气中漂浮着阵阵花香。即便热闹的安阳成此时也沉寂下来。明日,还不知是阴晴雨雪,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京城的这滩水不再那么平静。
有人欢喜有人忧,程之颉就是那个忧心之人。前往南平王府的人早已归来,但长公主那边却毫无动静。就像是不知情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越是这样,程之颉越是不安,急得他想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宁,辗转反侧。把程弼不知骂了多少遍,但又能如何呢,什么都不能解决。
与此同时,靳轩跟果儿‘住’进刺史大牢已经是第二个晚上了。果儿蓬头垢面,很难想象她就是尚书大人的女儿,更别提什么小美人儿了。
靳轩要好一些,因为之前就生活在山村,适应恶劣环境的能力自然要比果儿好些。
“靳轩哥哥,天是不是黑了?”
“应该是吧!”
牢房里不见天日,更分不清昼夜,只因其他牢房传来一阵阵轰鸣的鼾声,由此判断应该是已至深夜。
“我……我们还要在这呆多久?”果儿抿着嘴,泪眼朦胧。
“怎么!受不了啦!”靳轩刮了她鼻子,笑问道。
“你还有心思开完笑,我们都出不去啦!”
果儿已经足够坚强,当着那些如狼似虎的犯人,小姑娘一滴眼泪都没掉,现在夜深人静,便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突突而下。
“靳轩哥哥,你说我们不会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吧?”
“怎么会呢,我跟你保证,明天!明天我们一定能出去!”靳轩格外坚定。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现在你就好好睡一觉,指不定一睁眼,我们就出去了呢!”
果儿将信将疑,说到睡觉,还真的有写疲累,自从进入大牢,就没怎么休息过。只是看着潮呼呼的地面还有臭烘烘的草席,果儿禁了禁鼻子。
“这怎么睡啊!”
唉...大小姐就是大小姐,靳轩颇感无奈,张开双臂,笑着道:“不介意的话这里借给你用了!”
果儿面色红润,稍带着些不情愿,最后还是靳轩主动把她揽在怀里,安抚着受惊的小猫。
两天两夜,其实靳轩身上的味道跟这牢房内也差不多,但果儿不嫌。
就这样,两个孩子互相依偎,在这幽暗潮湿的牢房内,等待着属于他们的黎明……
次日清晨,靳轩跟果儿还在睡梦之中,有人已经来到了他们所在的那间牢房,这人既不是程之颉,也不是程弼,更不是虞颜姬而是那个至今不明所以的牢头--房宽。
此次他只身前来,并未带着狱卒,上次程弼在水榭楼阁找到他并要回那块金牌,他就已经知道,狱卒中有人出卖了自己。
由此看来,这个房宽还没有傻透心。
因为上次的事,自己挨顿打不说,金牌没了,就连跟翠芸的云雨之欢也被后者无情拒绝。戏子薄情,婊子寡意,没钱哪有那么多好事。
因此,他不敢找程弼,只能把气撒到靳轩头上。既然这小子能拿出一块金牌,那就有第二块,一定狠狠宰他一笔。
从这方面看,这个房宽还真就是傻透心了,你也不去打听听情况?
房宽蹲坐在牢房内,也不说话,阴森森的笑着,等着靳轩醒过来。
被人这么盯着看,就算不知道,多少也会有点不自然。就这样,靳轩慢慢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待视线清晰了。着实把靳轩吓了一跳。
这房宽长得丑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冷不丁的一个大活人一直盯着你看,任谁都会怕的。
“嘿嘿……你终于醒了!”
“呦,这不是牢头大哥吗,你怎么有空过来看我。”说着,靳轩身子向后挪了挪,他这一动,果儿也醒了。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奶奶的,老子哪有功夫过来看你,明说了吧,你给我那块金牌被程弼抢走了,还把老子给揍了一顿,现在我是两手空空,你是不是再给我出点儿?”
靳轩听着暗笑,这是过来讹我来了,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不过,房宽这么说,靳轩反而放心,因为那块金牌已经起作用了。
“牢头大哥,你看我自己都身陷囹圄,就那么一块牌子都给你了,程弼抢走了你找他要啊,我是真没有了!”
其实房宽还是相信的,但是他身上没有不代表他家里没有,只要有这小子在手,就不愁没银子。
呵呵……这个房宽,你确定他家里的东西你敢要?
“没有了是吧,成!哥哥我也不是为难你,不过呢,你现在写封信,让你家里给我准备五千两银子,不然的话,我会打得你皮开肉绽!”说着,房宽从身后有拿出那条蘸了水的鞭子。
“或者你也可以不写,不过呢,嘿嘿……这小姑娘借我玩玩儿也行啊!”
靳轩故作惊讶:“你说她?”指了指果儿“她可是程弼看上的女人,这你也敢动!?”
房宽根本不以为然,咧开大嘴嗤笑:“奶奶的,少拿程弼吓唬老子,他算啥鸟人,老子就是要玩儿他的女人!”
有意思,靳轩笑了笑:“你敢再把你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吗?”说着,目光有意的投向房宽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