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许她能坐上皇后的宝座,就是因为身后没有势力,皇帝一定更喜欢身后没有势力的人睡在自己的身边。”
“如此说来,更难以接触了。”
“这到未必,时也势也。当初为了得到皇后的宝座,她必须小心谨慎,现在做上了皇后的宝座,她就必须巩固自己的宝座,毕竟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美人如画,却终究不是画,到头来,依旧会有色衰爱驰之日。”
“就算她真的有需要,我们又该如何接近她呢?”
水缘沉吟了一会说:“皇后平日于哪些宗族走动较近呢?”
“宋皇后性情柔顺,平日深入简出,要说常来往的人还真没有,稍有走动的便是太祖次子赵德芳和鲁国大长公主。”
“能否在这两人身上下手?”
“别无他法,也只好试上一试了。”
第二日,开封城内,秋水微澜,云卷云舒,是一个好天气。
凌羽、水缘和赵非庸,在一家酒店的二层的食厅落座。
座位临窗,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雁影翩翩,秋烟袅袅,和这醉人的落日云霞……
不可琢磨的风,在秋日里潇洒而飘逸,卷起层层涟漪,拨弄了心弦。
酒店内的歌姬,在缓缓的唱着妖娆的歌谣:“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她们的一颦一笑,撩拨心弦,一舒一展,惊鸿翩翩,一如这秋。
这间酒肆不一般,乃是大宋王朝内的第一酒肆,天下美味尽皆在此。酒肆名曰:“孙羊正店”。店内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来往之人皆是显贵达人。
日上正中,酒肆来了几匹高头大马,最前的白马上之上,是一个衣着极为华丽的中年人。
中年人身体富态,相貌到也平平,但却颇有气势。身后的几人也是衣着考究。
几人下马之后,酒肆小厮接过马匹,径直进入了店内,上了二楼。
显然,这几人是常来之客人,殿内的小厮一声吆喝,说:“大王里面请,已经为殿下准备好了。”
话尚未落音,赵非庸开口了说:“臣,非庸见过大王。”
那中年人回头,严肃的脸上,出现了笑容,说:“甚是难的啊,没想到非庸也在这里。”又看向了凌羽和水缘,说:“凌羽和先生也在,来,咱们同饮一杯如何?”
三人没客气,随即站了起来,随着中年人进入了三层的阁楼。
这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太祖皇帝次子赵芳。此人虽不是皇经帝血,但毕竟是太祖之子,地位在大宋朝极为不一般。
此人其他方面都是好,算的上是宗室楷模,唯独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缺点,便是有饕餮之性,极为爱吃,是一个标准的吃货,所以经常光顾这“孙羊正店”。
阁楼之上,又是一座高塔,高塔之上是一个平台。平台的左侧是一个亭子,亭子被布幔包围。
一行人纵声一跃,上了平台,进入了亭子。
一阵辘轳的响动声传来,亭子旁的暗格开了,亭中的小厮,在暗格中取出酒食,置于亭中的石桌之上。酒食是极为精美的,惹的众人食指大动。
一行人落座之后,小厮给众人满酒……
寒暄完毕之后,便是筹光交错,大块朵颐……
酒过几巡,菜过数味。
赵非庸起身,拉着赵芳说:“臣请大王观摩这开封之景。”
赵芳微微一笑,说:“使得,使得。”说着,起身和赵非庸来到平台的边缘。
天地日月,恒静无言,青山长河,世代绵延。一切都从未离去,也从未改变。变的只是来往的过客,和沧桑的轮回。
抬眼望去,便是半城烟花半城诗美景,风尘中的的爱恨情仇,在这座城市中此起彼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沧桑,站的高了,好像就能看到来去过往的人心一般。……
赵非庸于赵芳对饮了一杯说:“臣有疾。”
赵芳“哈哈”一笑说:“如此说来,今天本王要行国手之事了?但不知非庸所患何疾?”
赵非庸也是一笑,说:“大王可知西蜀楚王。”
“识得。”
“西蜀楚王有一妃,名曰花蕊夫人,大王知晓否?”
赵芳的神色突然紧张了起来,沉吟了片刻,才缓缓的说:“以本王之短见,非庸莫要插手宫闱之事。”
“臣如何不省的?但臣有求于西蜀楚王。”
“非庸莫听信流言,若那楚王真知神界过往,怎会有如此下场?”
赵非庸一怔,孟昶能知神界过往,这赵芳怎么也是知道。
赵芳见赵非庸如此神色,心中已多半明了,于是说:“孟昶的这个能力,不少人都知道,但从没有人验证过。以本王之见,多半是有人为孟昶吹嘘。”
“臣想验证一下。”
赵芳微微摇头,缓缓的说:“本王虽为太祖皇帝亲子,但也不敢插手这事。”
“请恕臣冒昧,太祖皇帝最宠信谁?”
赵芳面色变了变说:“非庸,你可要考虑清楚。”
“臣考虑清楚了,若大王能助臣一臂之力,臣当结草衔环。”
赵芳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后,才缓缓的开口说:“父皇最宠信宋皇后。”
“宋皇后为后宫之主,若赦免花蕊夫人,不为难事吧?”
“难,难,难……”
“难在哪里?还请大王示下。”
“花蕊夫人被贬如冷宫,不是父皇喜新厌旧,这其中掺合到了太宗叔父,其中的复杂,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
赵非庸颇为惊诧,问道:“掺合太宗皇帝?”。
“私密的事情,本王不好多说,但花蕊夫人被贬冷宫的起因,因为花蕊夫人参与了父皇和太宗叔父的权利分割。你来到神界十多年了,又是太宗一系,对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应该也是知晓的呀。
花蕊夫人曾建议父皇打压太宗一系,这件事情被太宗皇叔安插在宫中的细作探知。这意味这什么,不用本王细说吧,父皇将花蕊夫人打入冷宫之中,也是为了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