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拜日神教一干人等退下华山,岳鼎天脸色气得铁青,当众朝着宝贝女儿大发脾气:“谁叫你来的!谁叫你求那个登徒子的!爹爹宁愿死在他剑下,也不愿意你求他!”
岳鼎天为了颜面拿宝贝女儿出气,但一看到她秀目含泪的样子,立即就心软了。
岳扬威劝道:“父亲不要生气了,华山派没有战败,如果不是他们有火铳,今天一定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华山派二弟子楚毫光说道:“师父,我看这一行人中内部不和,可以加以利用,让他们自己内斗去。”
岳鼎天点了点头,颇为赞赏的说道:“楚毫光说得不错,有见地!你有什么好计谋?”
楚毫光一直暗恋岳扬青,今日岳扬青当众说只要石铁心不杀她爹爹,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这令楚毫光心下对石铁心忌恨上了,当下眼珠子一转,说道:“何大力今天差点被石铁心捅死,弟子可以下山游说何大力,令他对付石铁心,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岳扬威道:“爹爹白天让何大力裸奔下山,我晚上又活捉了他,让他一天之内,丢了两次脸,恐怕他正对我们恨之入骨,不跟我们合作。”
岳鼎天道:“在江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楚毫光,你立即下山告诉何大力,我们愿派弟子配合他在洛阳击杀石铁心,把银票抢回来。”
楚毫光应道:“是,师父!”说罢退出镇岳宫,下山去到迎客松客栈,暗访何大力。
石铁心带领一行人下山后,回到明教的迎客松客栈。
今日他带领众人上华山雪耻,让众人出了一口心头恶气,令他威望大振,与众人商议道:“岳鼎天现在一定很憋屈,我担心他会暗中对我们不利。”
孟南山拿火铳干了岳鼎天,也是担心他报复自己,点头道:“要不我们连夜离开华山,赶到洛阳再行休整,免得夜长梦多。”
沈浪点头支持孟南山的意见。
石铁心看了看众一眼,都挂了彩,便道:“去洛阳休整反而不如这里安全。”
众人跟着何大力上华山时,颜面丧尽,跟着石铁心上华山时挽回了颜面,现在对他都很亲切,也打心眼里服他。
释圆武笑道:“小师弟想得就是比我们多,这里是明教的客栈,他岳鼎天再大胆,也不敢在明教的客栈放肆。”
何小六也点头赞同道:“副教主所言甚是,兄弟们都受伤了,我同意在此休整一晚,明早再启程离开。”
石铁心这边的人商议决定在明教客栈连夜休整,何大力那边的一拨人却连夜就离开了。由于两拨人的领头者已经撕破脸,他们在离开时连招呼也没打,石铁心等人也没有送他们。
石铁心等人在客栈包扎好伤口,各自回房睡觉。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忽听窗外响起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石少侠,你睡了吗?”听这声音有点熟悉,正是华山派掌门岳鼎天女儿岳扬青的声音。
石铁心醒了过来,心下暗想:“看来这个被自己占据了身体的石铁心,有点像前世的古天乐、李易峰等电影明星,走到哪里都有女粉丝啊!”
当下清了清嗓子,隔窗问道:“岳小姐有事吗?”
岳扬青隔窗小声说道:“你能开门让我进来说吗?”
想起岳扬青清秀的容貌,娇滴滴的小女儿神态,石铁心不由心神一荡。但想了想自己如果是前世的大明星,若利用粉丝对自己的崇拜与之生关系,一旦传出去那会掉粉无数。因此拒绝道:“男女授受不亲,岳小姐有什么事还是在窗外说罢。”
岳扬青轻叹一声,说道:“石少侠真是翩翩君子,小女子佩服!你回程途中万事小心,尤其是行到洛阳时,恐怕会有人对你不利。”
石铁心道:“多谢岳小姐提醒,在下知道了,你请回罢。”
岳扬青有点失落的转身,就要离开,却听身后响起了开门声,惊喜的回头一看,却见月色下隔壁的那个房间里走出一个瘦削青年,笑道:“岳小姐,在下马德川,天黑路滑,如果岳小姐不介意,就让小马送你上山。”
岳扬青没想到她下山寻找石铁心的行径被人发现,娇羞得连话也不回,身影在夜色中一闪,消失在了山道间松柏的黑影里。
猴子回味着她那娇小的身影,喃喃的说道:“难道我就那么可怕么?”
石铁心开门出来,踢了他一脚,笑骂:“又想找姑娘练棍法呢?我警告你,人家可是岳大掌门的掌上明珠,你小心岳大掌门在你身上捅几个透明窟窿!”
释圆武、何小六、沈浪、孟南山等人也来到院子里,石铁心将岳扬青通风报信的话传达给众人,商议应对之策。
大家认为华山派报复的可能性比较大,一起回程人多目标大,如果化整为零目标小了,不容易被发现。
众人决定分散离开客栈,各自骑马分开返程,最后在武昌府拜日神教会合。沈浪与孟南山连夜出发,先行启程。何小六和猴子及施圆武三人天亮出发,石铁心最后出发。
石铁心之所以最后出发,是因为他的目标最大。
岳扬青只对他露了一点口风,以他前世混迹上海滩的江湖经验,他立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既然别人要对付的主要目标是他,那么他在这里吸引住目标,等跟随他的这些人安全返回武昌府了,他再离开。他一个人打不过别人,逃跑是没有人能追上他的。
他一连在客栈里住了三天,这三天都在院子里,修习易筋经。
在前世混迹于上海滩时,少林《易经筋》就是一个传说,习武之人若是修习了这一门功诀,内力几乎都能起飞。可是他穿越过来后,真修炼起易经筋,将各种姿势都做了一遍,甚至有一些高难度的姿势扯得全身酸痛,还是察觉不到内功的进步。
难道他修炼的是一本假经书?自己肩负少林重托,按道理自己武功越高,越有利于完成少林寺的重任,少林寺不可能给自己一本假经书。
石铁心就在这种怀疑的状态中,在返程的途中一路上都在想修炼易筋经问题出在哪儿了,为何每日苦修,但武功没有进步。
不知不觉中,骑马来到了函谷关,因想问题过于投入,天黑了错过了客栈,人困马乏之时,抬头一望,来到了一处险峻之处。
借着昏暗的月色望去,只见前面是两面峭壁夹着一条山路,真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在两壁的阴影里,黑漆漆的一片,瞧去煞是瘆人。突然从里面传来一声老鸦的叫声,令石铁心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难道有危险?若进入两壁之间,遇到埋伏,地形原因,想逃跑都有点难。
那夜岳扬青深夜下山向他示警,他从华山一路行到函谷关,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还以为岳扬青是想找借口对他投怀送抱。
现在遇到这个险要之处,石铁心望着黑漆漆的山道,有点犹豫了。他武功虽高,但并不认为自己进入这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能以一敌十。
相反,若是进入两面峭壁之间,遇到两个武功与他不相上下的人夹攻他,他逃跑都困难。
他决定不进去,就在关前打坐一个晚上,等天亮后再过关。
他前世在上海滩混迹江湖时,为求心安,每日晚上都有盘腿打坐诵念《心经》、《金刚经》的习惯。穿越过来后,享受到了修炼武功的快乐,每夜勤习武功取代了念经。现在心下不安,便想起了念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石铁心念了一遍《心经》,心下稍安。又诵读了一遍,心下大定。诵到第三遍时,石铁心突然心下一颤,浑身毫毛猛地竖了起来。
只见漆黑的山道里,忽然飘出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这人影在昏暗的月色下飘了过来,似足不点地,披头散发瞧不清模样,模样像极了一个野鬼!
石铁心虽然武功高强,但并不代表他不怕鬼。前世他之所以诵读佛经,也是心里怕鬼。现在独自一人身处荒郊野岭,突然见到一个鬼影飘出来,他说不恐惧那是骗人的。
他强自镇定,拔出长剑指向白衣人,喝问:“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
这白衣人说话的声音,像极了他前世看恐怖片里鬼说话的声音,道:“我死得好冤啊!我死得好冤啊!”声音忽远忽近,反反复复就是说这一句话。
石铁心握剑的手心里微微出汗,强作镇定地问:“你死得怎么冤枉,说来听听,本阎王爷今天就勉为其难,为你当一次审死官。”
披头散发的白衣人已经感觉到石铁心的害怕,反反复复的只是说:“我死得好冤啊!”
石铁心浑身都起了寒栗,怒喝:“既然不说你的冤情,就速度退下,惹恼了本官,就判你下十八层地狱!”
这白衣人突然双手举起,撩起挡在面庞上的长发,石铁心吓得握剑的手都有点不稳了,这白衣人撩开长发后,露出青面獠牙的一张僵尸脸,嘴色还有血迹缓缓流出。
石铁心“啊”的叫了一声,手中长剑掉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这个白衣鬼影獠牙一吐,从他的口中闪出数道寒光,快捷绝伦打向石铁心的面门。与此同时,在他身后的一片草丛里,突然闪起一个黑影,挥剑封住他闪避的方位。
他若退,就会撞在长剑上,绝对要被捅出一个透明窟窿。他若不退,这白衣鬼影吐出来的寒芒,必有几点打中他的面门。他真是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