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啸天来不及多想,朝前猛跨几步,反手一记小擒拿手,拧住正在系扣的消防队双手,夺过绳子。身后追赶江啸天、不让他进入警戒区的警察,以为他来捣乱,本能地朝他扑去。江啸天反脚一个扫蹚腿,将正逼近他的警员扫倒在地,身影旋转间,已将消防绳索在右手缠紧,没有任何停顿,单腿在屋顶发力,如同雄鹰展翅般朝悬崖扑去。
“啊……”胆小的围观者捂住了眼睛。只见江啸天右手紧揪绳索,雄鹰般从天而降,站在远处的看客,甚至看不清他手里还攥着绳子。下落前,他已经瞄准能着力的微凸地方,身子缩成一团轻轻一蹬,卸去大部分急剧下坠的重力,随即反身后空翻,在保持住平衡的同时,身子接近了小女孩。孩子几度挣扎,终于支撑不住,“哇”地一声尖叫,斜斜朝悬崖下倒去。江啸天分毫不差地刚好接近,半空中左手一抄,拦腰将孩子抱住。
双腿发力,两人像荡秋千似地朝附近小平地飞去。小平地周围,早就挤满了看客,见到飞侠如此身手,边退边鼓掌欢呼。两人接近平地,众人七手八脚将孩子牢牢攥住……
整串动作一气呵成,只在电光石火间。几个正开小差的闲客,等发觉情况剧变转过头来,小女孩已被众人紧紧地搂住了。
等章辉他们喘着粗气第一个赶到现场时,江啸天已经解开消防绳索,歪叼着牙签,正从人群中挤出来。有几个站在高处眼尖的看客,指着江啸天高声喊叫:“好身手好身手,是不是特种警察派出的?咦,那年轻人呢?找不到找不到了,人太多。”
现场兵荒马乱,喝彩声、尖叫声、喜极而泣声汇成一团。
看到江啸天神定气闲的样子,阿辉不断地顶着厚厚的镜片,有些明白这话好像是冲着他们的方向说的,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似地,直到胳膊被狠狠地拧了一把,这才被江啸天攥着,挤出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
李芷兰、张芊惠娇喘着刚刚跑到,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了江啸天一眼,在群众阵阵欢呼声,和“快找救命恩人”的高喊中,嘴角一翘,仿佛在娇嗔着说“这事又是你干的?”。
右手被绳勒破了肉,正在细细地渗血,他将手藏进了裤袋。他觉得这儿的绳子,比麻绳还不好用,滑不溜秋的,若是绳索手感甚好,他何至于在手背上绕个圈呢?要知道,绕不绕圈是大为不同的,不绕圈,绳索松放自如;绕了圈,尼玛的只有受硬力不是?怪不得勒出了血,否则姿势肯定还要漂亮!
将歪叼着的牙签又挪到另一边,江啸天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伸左手取下一看,玛的,刚才纵身而下时力道过足,牙签竟然被咬掉了半根。他顿时愣住了,呀,半根牙签到哪儿去了?在证券公司时,他咬掉半根牙签,射中了吊死鬼手掌,现在这半根牙签呢?分明不是从嘴里朝外而去的。
不是朝外,那么……
尼玛!他突然间跳了起来,阿辉被吓得不轻,连声问:“江哥怎么了,啥魂附体?”
“阿辉,半根牙签被我吞进肚子里了,我勒了个去,会不会死悄悄啊?”江啸天哭丧着脸,表现出一副怕死的神色。
“没事你常叼着根牙签,学的啥流氓样?没事没事,顶多肝啊胃啊被戳几个洞洞,人命出不了。”阿辉自信地安慰道。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嘟哝一句,左手不知从哪儿又摸出根牙签,用牙齿轻轻咬了三下,确定这回质量可靠实行三包后,这才又歪叼到嘴上,斜瞄了眼国色天香的李芷兰,又朝张芊惠撇撇嘴:“两位,本公子如果落下个终身残疾,记得面朝西方烧柱高香啊。。”
“呸!越变越不正经!”李芷兰差点啐他一脸,以前的啸天极老实本份,很少开玩笑。唉,男人要变坏,居然不用教,无师就那么自通了,坏得还不是一点点。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救个小娃娃也好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夜,已经浓了,4个人离开现场回到了学校,没人知道,小娃娃的父亲闻知孩子差点丧命的消息,从百公里远的边境驱车没命般往家疾驶,赶到家,孩子和母亲紧紧相拥着安然无恙。
“谁救了宝宝?”孩子的父亲大声问。
“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年轻人,身影一晃就不见了。”孩子的母亲尚处于惊吓中,颤抖的声音带了无尽感激。
“好,不管他是谁,我一定会找到他!”
此时江啸天4人已经走到了学校食堂,搬出最后几样小菜,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
他们,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