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是那样勉强，尽管她已经伪装的够好了。

可就算是伪装，她也不能让厉天禹看出她一丝一毫的心虚。

乔垣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的脆弱原来也是这般让人想要保护，他不是看不出来她的绝望，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跟厉天禹争，无疑是死的很难看，说实话，他也不能保证，这场官司能赢，尤其对方律师还是霍天寒，律政界的神话。

“我想上个洗手间，开庭前我会过来。”苏晨有些沮丧的起身正要出去。

“苏晨。”

后面的乔垣忽然出声叫住她，又用眼神示意律师出去。

律师会意后就开门出去了。

苏晨转身看着他，“有什么事吗？”

乔垣复杂的看着她，良久才说，“你爱他吗？”

苏晨一怔。

乔垣失笑了下，“从你的表情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所以，或许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官司反败为胜。”

苏晨不解的看着他。

“就是这个表情，如果他一样在乎你，就不会无动于衷，苏晨，乐乐的抚养权能不能拿回来，就看你怎么做了。”

苏晨恍然明白过来，随即苦笑，“你是要我……没用的，他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所以苦肉计根本没有用。

“你没试怎么就知道呢？”乔垣严肃的看着她，“苏晨，刚才你问律师的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答案，你没有一分胜算。如果对方律师不是霍天寒，也许还有可能，但是现在，我不是想打击你，苏晨，这是你唯一的筹码，要不要试看你自己。”

苏晨的心瞬间像是被什么狠狠砸碎了一样，难以呼吸，她真的要用这种手段？万一不行她要怎么办？那无疑是在她的心口划上更重的一道创口，让鲜血淋的更快，可是万一，真的成功了，厉天禹心软了，乐乐的抚养权就真的没有问题，她可以带着孩子彻底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

不管是哪一种，她都如此煎熬。

这更像是一种考验，考验厉天禹对她是否有情，如果结局是后者，她不敢想象，就算真的官司赢了，她的心是不是一样会痛？

十分钟后，庄严的法庭，神色肃穆的法官坐在最上面的主位中，旁边落座这陪审团，还有下面是少数旁听，因为案子牵涉到的人是商界巨子厉天禹，所以没有太多人，苏晨和厉天禹对峙而座，来听审的还有厉向言，此刻，这位老人正用着吃人的眼光看着苏晨。

苏晨的心，承载着这些年来都没有过的激动，她对面的男人，此刻正一脸冰冷的坐在那里，和她敌对的形势，从前那些爱恨缠绵像是一部时光穿梭机，在她的脑子里一遍一遍的倒带，前进，惹得她的脑子生生的疼……

他的律师，霍天寒穿着一袭黑色的律师袍，一脸严肃的站起来，拿过文件夹，向着她走来，犀利的眸子盯着她，“苏晨小姐。”

“是。”

“关于苏乐言是厉天禹先生的孩子，这，你可有反对意见？”

苏晨在心里讽刺的一笑，反对？

铁铮铮的事实，就算她想反对，他们手中那份亲子鉴定书上百分之99的数据也显得苍白了，她能有什么反对意见？

“没有。”

霍天寒笑了下，“谢谢，苏小姐还算坦白。”

苏晨冷冷的看了眼霍天寒，到现在为止，她才正视这个霍天寒，从前她对这些律师人物没有丝毫印象，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这个职业的人打交道，而乔垣刚刚的那一番话确实不假，霍天寒这个人，你还没有跟他说上几句话，就在气势上已经输了一大截，别说厉天禹那势在必得的信心了，跟他们这些人比起来，她无疑是以卵击石。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站在舞台的正中间，任人摆布，看尽笑话。

“苏小姐，听说你曾经做过一段时期的艺人，是吗？”

“反对！”

苏晨的辩护律师陡然出声，一脸的冷淡，“反对控方律师提出与本案无关的问题！”

霍天寒朝着对方律师看了眼，优雅的一笑，看向庭上严肃的女人，堪堪道，“法官大人，我提出来的问题将直接影响这件官司的重点，包括苏晨小姐对于苏乐言抚养权的直接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