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毒了。”洛君瑜盯着她的眼睛,低声说。
“中毒?”步绾绾怔了一下,飞快地转头看洛君瑜,“你说真的?”
“走吧,去看看夜沧澜。”洛君瑜见她不是说谎,也不久待,转身就走。
步绾绾赶紧披了衣衫,跟在他的后面。本来下了禁足令,可是洛君瑜亲自来领人,侍卫也不敢拦。
二人匆匆到了暗宫门口,侍卫们见是洛君瑜到来,赶紧去推开大门。
阴冷的风扑出来,让人一直凉进骨子里。
顺着冰凉的青石台阶往下,两边用巨大的青石垒成的墙壁上凿着小碗大的凹口,一直往里面延伸去。
步绾绾很佩服造这石室的工匠,用这样的凹口,既能安放火把,又能避免暗宫里回音太大。一路走进去,里面并无侍卫把守,左边安了一长溜黑铁的牢笼,陈年的血腥味儿一直往人的鼻腔里钻。
侍卫举着火把在前面照亮,步绾绾掩住口鼻,加快了步子。远远地,看到了夜沧澜独自坐在牢笼里,并未上刑,也未捆绑,这倒是出乎步绾绾的意料。
她快步奔到铁笼边,抓着笼杆就问里面的人,“夜沧澜,你今天给帝祈云下毒了?”
夜沧澜听到脚步声,已经站了起来,听到她的问话,微微拧眉,摇了摇头,“没有。”
“只有你和我在那里,不是你,难道还是我?”
步绾绾嘴角抽抽,一脸狐疑地看他。
此时洛君瑜却一把抓过了侍卫手里的火把,伸进了铁笼里,火光映在夜沧澜的脸上,只见他脸上也起了大片的水泡,只是没有帝祈云那样严重。
“那个房间有问题,你们先前叫过了歌姬唱曲,行踪已经败露,执情,以你的血和发丝为引,只对那些对你情根深种的男人有作用,所以非烟和非凡才没事。帝祈云动了怒,所以发作得比夜沧澜要快,他暂时不会有事,来人,看紧他,不许别人靠近。”
洛君瑜把火把丢给了侍卫,深深看了一眼夜沧澜,一拉步绾绾的手,大步往外走。
“严重吗?有救吗?”步绾绾紧随其后,小声说。
“先试试看,有毒就有解,我要找到另一味药引。”
洛君瑜的步子愈快,心里暗暗称奇,给他下的毒,和给帝祈云下的毒,手法都非常奇特巧妙,应当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不知是何高人,居然如此厉害!
二人匆匆赶到帝宫。
帝祈云已经站了起来,正在用一只小银针挑手上的水泡。
“喂,好臭!”步绾绾捏着鼻子,大声说了一句。
帝祈云的脸色一沉,转头问她,“你还敢嫌孤王?”
“本妃为什么不能嫌你是孤王?”
步绾绾冷笑,抽出帕子捆在脸上,她可不想感染上啥病毒,连累腹中的孩子。
洛君瑜没心思听他们二人斗嘴,快步走到书案边,提笔开药,龙飞凤舞的药方子开好了,往彩馥身上一丢,大步往外走。
“彩馥,你速速将这些药取来,煮沸,让王上泡上一个时辰,我出宫办事。”
彩馥赶紧捧着单子出去煎药,
步绾绾这才站起来,走到帝祈云身边,托着他的手腕去看,这水泡已经连成了片,整个右臂全成了红色。
“你这是干什么?”
帝祈云本被她的温柔手势弄得心情稍好,可是一抬手,居然碰到了她脸上的帕子,顿时又是怒从心中起。
“捂嘴巴,不想吸你这臭气,你和我都能死,孩子不能有事,她是我的命。”
步绾绾勾着头,从桌上放着的药水里拧出布帕,给他在手臂上擦拭,又用银针给他挑开水泡。
“你还有这心……”
帝祈云冷笑,想着她和夜沧澜幽会的事,心里又开始愤怒。
“是啊,我没这心,我就恨你讨厌你,我就想让你中毒死了,越疼越好。”
步绾绾好心过来陪他,他又开始发脾气,不由得也生气起来,用针在他的手臂上狠狠扎了几下。
帝祈云顿时就痛得嗷嗷直叫,怒火中烧,恨不能一掌挥过去,可手掌挥到半空,又硬生生忍了下来,心灰意冷地缩回了手,冷冷地说:
“你出去,孤王不想看到你。”
“谁想看到你呢。”步绾绾抵了一句。
帝祈云脸色更难看了,猛地转头瞪向她。
步绾绾冷冷一笑,轻声说说:“帝祈云,你能和别人一起洗澡,我为什么不能和别人喝茶说话?”
“我和谁一起洗澡?”帝祈云耳朵竖了竖,怒气冲冲地反问。
“许鸳鸯,还要我说出来吗?你就没改过你的风流本性!勾三搭四,不知悔改!你若这样死不悔改,我才不稀罕呆在这破地方。”步绾绾立刻反驳。
“你再说一次,你信不信,孤王要让你和这桌子一样!”帝祈云手掌握着桌角,用力一扳,桌角硬生重被他扳断。
“你扳啊……”步绾绾退了两步,语气更加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