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夫到底是把徐其容救了回来。脸色不再是惨白,眼泪也止住了,嘴唇稍微消了一些肿,就是那插在嘴里的竹管,却是没有取下来。
徐其容经过一番折腾,在多大夫施针完毕的时候稍微清醒了一点,强提着精神看到了秋浓的眼神示意,这才松了口气,放心的睡了过去。
多大夫交代徐四老爷:“那竹管,三日内便不要取下来了,人是遭罪了一点,好歹不用担心突然窒息而亡。每日的药和糖水,放温了,再慢慢的从竹管给五小姐灌进去。千万要小心,身边不要离了人。”
徐四老爷一愣:“糖水?”
多大夫摇摇头:“她喉咙里面伤了,又是脓肿又是燎泡,那个地方,总不好用刀子挑破,也不好抹药膏。除了糖水,也可以喂一点参茶,吊着一口气就好了,千万不要喂别的。”
徐四老爷下意识的拔高声音:“喉咙伤了,再一直插着这竹管,以后嗓子可怎么办?她一个小娘子……”说到后面就说不下去了。
多大夫却不管这么多,硬着心肠对徐四老爷道:“四老爷倒不必担心伤了嗓子声音不好听,五小姐醒来,多半是,哑了吧!”
哑了吧三个字就像钉子一样把徐四老爷钉在原地。
秋浓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她又是心疼又是害怕,心里也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要跟着姑娘这么胡来。
等到徐四老爷用一顶软轿把徐其容带回徐家的时候,整个徐家都知道五小姐今后怕是成哑巴了。
徐其锦喝了多大夫的药,没有之前那么烧了,人却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没了醒来。
徐四老爷看着两个女儿都如此的凄惨,经过这一番折腾,对徐其锦突然病得如此严重,也产生了一些疑惑,安顿好两姐妹,吩咐了虞秋照顾徐其锦、虞夏照顾徐其容,便雷厉风行的让秋浓把两个院子的下人们都召集起来。
高伯抿着嘴阴测测的站在徐四老爷旁边,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怒极了的表现。
风和院的人站一边,枫桦院的人站一边,就连之前昏死过去的陈妈妈,此刻也被死狗一样丢在地上。
徐四老爷这才发现自己对两姐妹的关注似乎太少了点,枫桦院还好,风和院这边,除了陈妈妈,竟没有一个是沈氏还在时留下来的。
徐四老爷作为一个大老爷们儿虽然不懂后宅阴私,可也不蠢,看到这情况,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可惜的是,徐四老爷到底不是查案的好手,也不懂审问下人的技巧,一直审到下午,肚子已经叫了三遍了,他都没能问出所以然来,倒把自己气了个半死。
高伯心里也着急,顾不得什么主仆规矩了,竟直接开口劝徐四老爷:“既然都不开口,干脆都卖了!”
众人一听这话,心神一凛,心里暗骂高伯,真发卖了,她们这一辈子算是毁了,天高地长,谁知道会被卖到哪里去!都暗暗拿眼神打量徐四老爷,希望他一如既往的宽待,否决了高伯的这个提议。
徐四老爷很是头疼,揉了揉自己太阳穴,听高伯这么一说,居然露出满意的神色来:“那就都卖掉吧!”然后又补了一句,“以后枫桦院和风和院的下人,我亲自从外面买!”
下面的人自是纷纷求饶。秋浓虽然害怕,可想着,二小姐和姑娘醒来若还要面对这群人,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既然如此,卖掉也好!这么一想,居然真的一声不吭的表示了自己对徐四老爷这个提议的支持。
高伯心肠硬,瞪了下面的人一眼:“你们做下那些事情,就该知道自己的下场。也许你们里面有忠心护主的,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吧!有什么怨恨,算在我高伯头上!”
话音刚落,便见大房的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跑来了,叮当气喘吁吁道:“婢子刚刚路过门房,正好遇上长公主府来人了,说是奉了长公主和县主的命令来看望二小姐和五小姐,便赶紧进来禀报了。”
高伯看了眼叮当,小声对徐四老爷道:“是大太太贴身大丫鬟。”
言外之意很是明显,来的人肯定不简单,不然大太太乔氏的贴身大丫鬟也不会这么积极的跑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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