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霜怜的闺房,嬷嬷和梳妆娘子继续给霜怜整理仪容,徐其锦和徐其容一边吃点心喝茶一边看着裕王妃和管二夫人聊待会儿订亲宴上的事情。
见徐其锦和徐其容规规矩矩的坐着,管二夫人随口感叹了一句,裕王妃笑道:“这里面随便哪个,要让我拿霜怜跟徐家换,我也是愿意的。”
管二夫人诧异,还没听裕王妃这么夸过谁,便留了意,给裕王妃使了一个眼神,表示过段时间再打听。裕王妃想起管二夫人娘家哥哥的长子正十六七岁的年纪,之前说的那么亲事黄了,听说挺好的人才,就是气运不好,遇到了女方那样的浑人。想起平泰公主托她留意的事情,琢磨着锦姐儿这性子和才华,天生就是主持中馈的掌家娘子的料,若不是家境悬殊太大,和凌哥儿倒是相配。管二夫人的娘家家世也不普通,跟徐家虽不门当户对,可人家若对锦姐儿有意,撮合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
正想着,婢女忽然进来通报:“启禀王妃,宫中的小仪苏娘娘和太子良娣一起来了,张侧妃正着急呢,让婢子来请王妃。”
小仪娘娘苏华婷不过是庶五品的份位,倒没什么,太子良娣苏青青是正三品的份位,同样正三品的张侧妃接待她们也无可厚非。只是,最近太子良娣在太子面前甚是得宠,连带着当今圣上都在太子良娣的小姑小仪苏娘娘那里歇了几夜,一时之间苏家风头无两,张侧妃怕得罪了东宫,只好派婢女来通禀裕王妃。
霜怜在一旁听了先皱了皱眉头:“请她们来做什么?”
裕王妃看了眼霜怜,想也不想就对那婢女道:“你去跟弗留说,让她该怎么着怎么着,不必担忧。”
那婢女顿了一下:“娘娘,张侧妃素来谨慎。”
裕王妃挑了挑眉毛,道:“那你便告诉她,苏家要真风头无两,何至于苏小仪依然只是个小仪呢!别说是东宫,就是中宫的人来了,也轮不上本王妃去迎。”
“婢子领命。”那婢女年纪不大,裕王妃这番话她竟听出了些热血沸腾的意思,欢欢喜喜的答应着去了。
当今皇后娘娘出身低微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裕王妃曾经对还不是陈家媳的皇后娘娘有恩,再加上裕王爷战功赫赫,中宫的人来了,裕王妃不亲自相迎倒真不是什么大事。
接着,不断有婢女进来禀报哪位夫人来了,哪位小姐又来了,哪家的老太太到了。等说到长公主到时,裕王妃站起身来,笑道:“时候也不早了,这便出去吧,不然她们又该说我偷懒了!二嫂是跟我一起出去,还是等元宋来了再出来?”
管二夫人想了想,道:“祖宗规矩不能废,反正也快到时辰了,我便再等等吧!”然后想了想,褪了一只自己受伤的玉镯子,又取了一支刚上头的崭新的金簪,分别递给徐其锦和徐其容。
“两个小娘子规规矩矩的,又是霜怜的手帕交,这见面礼怎么也少不了。”
都说是为霜怜了,两人倒不好拒绝,忙接了东西磕头道谢。徐其容瞅了眼自己手里崭新的金簪和姐姐手里有些年头的玉镯子,想着刚刚管二夫人跟裕王妃的眼神,立马明白过来管二夫人心里的意动,有些欢喜。
跟管二夫人道别后,出了霜怜的闺房,裕王妃忽然看着霜怜叹了口气:“婚期就在三个月后,到时候,便不能日日看着你了呢!”
霜怜挺无所谓的,语气有些得意:“母妃要是想女儿了,来江州看女儿就是,或者,干脆让管元宋跟着本郡主在西京城小住个几年,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裕王妃哭笑不得,对徐其锦和徐其容道:“你们看看,之前好歹还喊一声三表哥呢!这会儿倒好,直接管元宋管元宋的喊了,得亏你二舅母没有一起走,让你二舅母听到了,还说我这个妹妹不会教女儿,专坑自己娘家人呢!”
徐其锦笑道:“王妃放心,郡主有分寸,断不会失礼于人前。”
别说是未来夫君了,就是自己的亲哥哥,郡主大人还不是一口一个“陈晋凌”,她们早就习惯了。
到后花园的时候,后花园里已经衣香鬓影,或坐或站了不少人呢!假山后面有湖,湖对面是几处歇脚的亭子,时不时传来公子哥儿高谈阔论的声音,应该是小王爷陈晋凌在招待赴宴的哥儿们。至于那些男宾,则有裕王爷亲自在外堂招待。
裕王妃这边一行人分花拂柳而来,正在说笑的夫人小姐们都住了嘴,朝这边看来,张侧妃冲着自己身边刚刚一起交谈的夫人太太们欠了欠首,起身朝裕王妃迎去,福首道:“娘娘。”
裕王妃点了点头:“你辛苦了。”然后转头对众夫人小姐们笑道:“今日虽说是霜怜的订婚宴,你们是知道我的,就喜欢热闹,因此借着这么个由头请大家来聚一聚。西亭那边有几株桂花还开得不错,这时节赏赏花也是一桩美事。等会儿时辰到了观完礼,大家不必拘束,务必尽兴而归才是。”
长公主先笑了,对身边的一个稍微有些丰腴的夫人道:“怎么着?我就说她是来炫耀的,你们看她那眼角眉梢的得意样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