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锦这边信才送出去两天,沈家那边就来信了。
信是大舅舅写的,总共写了三大页纸,其中有两页半是在责备徐其锦和徐其容两姐妹不懂事,这么大的事情也跟着沈雅茹一起胡闹。最后半页写道,他已经让人准备行装,马上就要和大舅母、二舅舅和三舅舅一起来西京城了。
徐其锦看完信,立马就找来了徐其容,把信给徐其容看了一遍。
徐其容满脸惊讶:“按理说,咱们的信没这么快到晋州,大舅舅怎么知道茹表姐在咱们这里?”顿了一下,皱了皱眉,又道,“就算他们知道茹表姐在咱们这里,何至于这般兴师动众的前来?倒不像是来接茹表姐的,倒像是送女出嫁。”
这话一出来,徐其锦和徐其容都是脸色一白。
徐其锦沉着一张脸:“你也别乌鸦嘴了,大舅舅、二舅舅和三舅舅一起来,或者是西京城这边的生意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咱们也别自己吓自己了。”
又道:“爹爹那边还是要通知一声,咱们什刹海那边的宅子,要赶紧让人收拾了,估摸着大舅舅他们这两天就到了,总不能到时候再让人去住客栈。”
然后又瞅了一眼那两页半信纸,抿了抿嘴,有些委屈:“早知道咱们一开始就直接让大舅舅来接人算了。”
徐其容叹了口气,劝慰道:“咱们挨骂还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等大舅舅来了,咱们再好好解释一番就是了。大舅舅这也应该是气急了才这么说的。等他到西京城了,少不得已经原谅咱们了。”
想了想,又道:“只是陆雁杭那边。咱们却是不能随便做决定了。还是派人送个消息过去,就说沈家人要来京城,他若是真愿意娶沈雅茹,到时候自己带着媒婆上门去。茹表姐那边,咱们也得瞒着大舅舅进京得消息,万一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就不好了。”
徐其锦点点头。忙一边让人给陆雁杭送消息。一边找了徐四老爷坦白。反正大舅舅他们到了京城,这件事也是瞒不住了的,倒不如这个时候跟徐四老爷主动交代。
徐四老爷越听。脸色就越难看,他到现在才知道,自己两个乖巧的好女儿,瞒了他多大的事情。
“这不是胡闹么!”徐四老爷难得的发了火。整个人处于一种抓狂的状态,“这还是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若不是你大舅舅要来西京城了。你们是不是要一直瞒着爹爹?是不是要闯出通天大祸了,你们才会想起来要通知一声爹爹?”
徐其锦和徐其容自知理亏,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不敢插嘴。
徐四老爷一个人自顾自的发了好大一通火,见两个女儿都一副乖顺的模样听着。没有一句反驳的,不由得一口气堵在心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怪难受的。
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骂得狠了。心疼的还是自己。
最后,徐四老爷叹了口气,道:“锦儿,灼灼,等下我先去看看茹姐儿,等你们大舅舅到了,就说是爹爹让你们瞒着他们茹姐儿的行踪的。别的事情,自然有爹爹去解决。”竟是要帮徐其锦和徐其容担下这件事的意思。
徐其锦和徐其容俱是一震,最后徐其容抬起头来:“爹爹,这事不行……”
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四老爷打断了:“什么不行?你是爹爹还是我是爹爹?还是说你已经长大了,爹爹说什么你和你姐姐都不听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爹!我不管,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们姐妹俩最近不许出门了,给我在房间里面好好的反省。”
“爹爹,”徐其锦忙道,“爹爹,不是我和灼灼不懂事,这件事你还是听灼灼好好说说。不是我和灼灼不愿意让爹爹把这件事担下来,实在是事关重大,爹爹不能担。”
见徐四老爷又要发火,徐其锦忙道:“我和灼灼这么做也是为了茹表妹和沈家好,大舅舅是一个明事理的人,等他知晓是怎么回事了,也不会怪罪我和灼灼的。”
徐其容抿了抿嘴,补充道:“大舅舅可喜欢灼灼了,就是灼灼做错了什么,大舅舅也不舍得怪罪灼灼的呢!”
徐四老爷这才稍微冷静了一下,在雕花黄梨木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一副我听你们解释的模样,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其锦看了眼徐其容,徐其容开口道:“爹爹,有一件旧事,灼灼不曾跟爹爹讲过。母亲过世的时候,灼灼去扬州外祖母家住了一段时间。正好有一个华家找沈家合作水产生意。大舅舅他们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就让三舅舅去了一趟晋州。后来沈家就从扬州整个儿搬到了晋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