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容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徐家门口,看着外面空无一人的青石板巷道,自顾自的琢磨着。这一琢磨,才发现,能救沈雅茹的,还真只有华惟靖一人。
徐其容不是没有想过找霜怜或者佳仁。可是,霜怜已经出嫁,她总不好直接找上小王爷。佳仁又刚生了孩子,她又如何好拿这件事去让她为难?更何况,东阳侯府虽然势力不如裕王府和将军府,可东阳侯府背后是东宫太子,裕王府、将军府一旦插手,少不得就得罪了太子。
华惟靖不一样,华惟靖不用明里对上东阳侯府,或者有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好办法……只是,华惟靖和东阳侯府一样,追随的是太子殿下陈晋鲲,他能违背太子一党的利益放过沈家吗?
徐其容觉得自己简直愁死了。
可一回到西厢,看到沈雅茹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再看到大舅舅那一脸的痛心,徐其容还是叹了口气,算了,她还是去欠华惟靖一个人情吧!
只是,找华惟靖的事情不能明说,一来不清楚华惟靖愿不愿意帮忙,二来也是怕给华惟靖惹上麻烦。因此,只好拿些话来宽慰舅舅们和茹表姐。
又哄了一会儿,沈雅茹终于熬不住睡了,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留了人守着,都移步花厅商量对策。
此时天色见晚,徐其容也不好这个时候让人去找华惟靖,只好跟大家一起在花厅里商讨。商讨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好办法。
最后沈回知摆摆手:“这事还是等老太太来,再看有什么办法……再说,就算是要潜进东阳侯府杀人,那也得等三弟来,那姚氏是镖头的女儿,三弟这些年也认识了不少走镖的人,里面总有一两个功夫好、要钱不要命的。”
众人都震惊的看向沈回知,说不出话来。
等到众人食不知味的用完晚膳,徐其锦跟徐其容回了徐其容的闺房,才一脸骇然的开口:“大舅舅这是要疯?”
可不是要疯!沈回知素来理智,作为一个商人,做任何事情之前,先看到的是得失,从来不会说出今天这般疯狂的话来。今日他既然说出来了去东阳侯府杀人这样子的话,想来心里,是真的做下了这个打算了!
第二日一大早,徐其容亲自去了杏林医馆。到医馆的时候,叶临正指使一个小学徒拿着张清单查对柜子里面的药材。
见徐其容来了,微微讶异了一下,然后了然道:“二小姐果然爽快。”
徐其容并不搭理他这句话,直接问道:“他人呢?”
叶临摇摇头,难得的一本正经:“二小姐没开口,在下如何敢自作主张?”
徐其容懒得跟叶临废话,听他这么说,也不恼,一副求人的态度:“那这事还有劳叶神医了。”
叶临叹了口气,也不好继续逗弄徐其容,只好如实道:“我没想到二小姐能这么爽快的答应我的建议。只是公子这些日子并不在西京城,我已经放了信鸽,最迟也就明后天,人也就回来了。”
徐其容并不追究叶临话里面的前后矛盾,只是有些担心:“他……万一不回来呢?”
叶临愣了一下:“二小姐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不等徐其容答话,叶临又道:“救命之恩大于天。”
徐其容这才松了口气,离开杏林医馆。她并没有要挟恩求报的意思,只是,她现在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往华惟靖这边想辙了。
到傍晚时分的时候,沈老夫人等人就到了,徐四老爷和沈回知忙带着众人迎接。沈老夫人年纪大了,沈回知有些担心她一知道事情会气出个好歹来,特意让了徐其锦和徐其容上前伴在沈老夫人身边。到时候也好劝慰一二。
姚氏上次在徐家姐妹这里受了气,这才来,有心又要刻薄两句,可沈老夫人一见到徐其锦和徐其容就心肝儿心肝儿的喊个不停,姚氏便不敢开口了。
一干人叙完旧,沈老夫人开口问道:“茹姐儿呢?茹姐儿真是越大越不知事了。”指了指下首的何氏,道:“知道我和她母亲来了,也不见前来迎接。这些日子,可把她母亲给哭得!”
徐其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大舅母何氏的眼睛,果然眼睑下方有些青黑,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了不少。
沈回知上前两步,嘴唇动了动,不知从何说起。
沈老夫人人精一样的人物,一见沈回知这样,就知道出了事了。当初老三沈回秋去晋州,失去了音信,沈回知便是这副反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