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鲲见她呆住,心情甚好,似笑非笑道:“也算是救你于水火之中。”
徐其容脸色一白,想起曹怀瑜在顾家跟她说的那些话了。看来,徐家是真的出事了,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徐家会这么突然就出了事情。明明,徐亭进这个时候还没有开始造反。就算是前世,她爹爹造反,也并没有牵连到徐家其他人身上去啊。
这会子徐其容才发觉这里面的不对劲,自古以来,造反都是诛九族的大罪,为什么上辈子她爹爹跟着人造反,却丝毫没有牵连到徐家身上来?上辈子她爹爹名字从族谱上抹去的事情,就连徐家人,也有些是不知道的,更别说是外人了。徐家自然不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逃过一劫的。
那么,上辈子徐家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这么想着,徐其容微微有些失神。
陈晋鲲却是皱了皱眉:“虽然有几分姿色,却是个傻的,也不知华惟靖看上了她什么。”
这话却是对把徐其容掳来的那人说的,那人却不动声色的把地上的麻袋捡起来藏好,嘴里毫无生气道:“属下无从得知华大少爷的想法。”
陈晋鲲却恶意道:“既然无从得知,你藏麻袋做什么。他难不成还会因为你用麻袋扛了他女人找你麻烦?”
徐其容听到“他女人”三个字,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犹豫,不知道是现在跟陈晋鲲说清楚比较好,还是等华惟靖到了之后再说。若是华惟靖在,她得罪了陈晋鲲,至少还有转圜的余地。
正迟疑着,忽然听见一阵小跑的脚步声,然后扭头看到一个内侍模样的人跪在地上给陈晋鲲磕头,磕足了三个响头,才细声细气的禀报道:“回太子殿下,奴才送信去华家,才知道华家大少爷已经不在家了,连夜去了江州那边。”
小太监把这话说完,就不敢再出声了,陈晋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冷笑着对徐其容道:“看来他真的是被你伤了心了。”
复又笑道:“不在家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去江州也是给我办事情,徐十五你先留在这里,等他回来,本殿下就送他一份厚礼。”
然后扬声问道:“良娣这会子起了没有?”
之前徐其容听到的那个尖细的声音回道:“已经起了,正带着侍女们在花园里面收集露水,说是要给殿下泡一壶好茶。”
陈晋鲲便道:“正好,你把人给良娣送过去,告诉良娣好生照顾着,过些日子,我要拿她做人情的。”
那人回了一声“喏”之后便没有了声音。
徐其容不知道徐家现在是什么个情况了,如何肯待在这里!又听说华惟靖今日是不会来了,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扑通一声就跪在陈晋鲲面前,以额头触地,语气坚决:“太子殿下,民女出来匆忙,只怕家里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民女为人子女,总不好让长辈们担心。还请太子殿下允许民女先回家。其他事情,等华大少爷回京之后再说。”
陈晋鲲并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只道:“抬起头来,看着本殿下。”
徐其容听着这调戏非良家子的话语,心里一阵厌恶,却没有办法,只好抬起头去看陈晋鲲。
陈晋鲲对上她的眼睛,充满恶意的一笑:“你说得没错,现在徐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可他们大概是没有那个心思来担心你的了,所以你也不要担心,乖乖待在东宫就好。”
听了这话,徐其容心下一阵绝望。
陈晋鲲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徐家现在已经出事了么?可是,明明才一夜的时间,她被掳走之前都还好好的,这么一会儿,怎么就出事了?
可又想到这次对付徐家的是皇家,龙椅上的那位一出手,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徐家了,就是正儿八经的钟鸣鼎食之家,一夜之间灰飞烟灭只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也不知道爹爹现在怎么样了,昨夜爹爹留在万俟街那边跟十七叔秉烛夜谈,家里出了家丁小厮,就是一帮子女人,戚氏何曾见过这样大的阵仗,只怕现在也是吓坏了吧!也不知道祖母那边怎么样了,平泰公主那么骄傲的人,就算当年困居佛堂,下巴依然是高高抬起的,如今遇到这种事情,也不知她受不受得了。
徐家出这么大的事情,西京城恐怕一夕之间就传个遍了,不知姐姐那边听到消息,会着急成什么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