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一笑,“没吃过猪肉、可不是没见过猪走路,我是听驾船的人说过,去武汉只要沿长江顺风顺水下去就到了。”
黑子道:“长江那长,你知道到哪里下船啊。”
红菱笑道:“看到了好多大房子的地方就下船啊,包那里就是武汉。”
红菱哥插话,“说你聪明你就摇头晃脑了,那河边镇房子多也就是武汉了啊。”
黑子道:“河边镇在内荆河口这那个不知啊,要是看到簲州红菱是一定要下船的。”
红菱道:“簲州,我可不知道,你去过?”
黑子道:“那年我拉肚子,我爹把我搞到湖边镇去吃了药没好,后来听说簰州的何神医是祖传的中医,在我们这个地区是很有名的。真的去了只吃了两天药就好了。好了后我爹还带我玩了簰州街的,那里——哦——比湖边镇大多了。”
红菱哥笑道:“莫说湖边镇我这妹子没去过,就是离这里最近的燕窝小镇子她都没去过。”
红菱爹见心爱的女儿被两个混小子欺负说,“红菱对的,那武汉沿江都是大码头一看就知,那簰州哪里有啊。”话锋一转,“黑子,你呀,牛是要放的,书也是要读的,这都是为你好。”就这样黑子放牛的事情就这么被红菱爹敲定了,本来红菱要求爹爹不要黑子放牛的,见黑子戏弄自己就想看下黑子的笑话。
一晃两年过去,黑子每天放学后,将姑姑家一头公与一头母牛带到草地去吃草,很快跟陈家村放牛娃们混熟了。他们中李俊、朱晓梅与黑子来往密切,如果朱晓梅不是个女孩那真可是放牛娃三剑客了。李俊与朱晓梅都是邻村叶家庄的放牛娃,由于陈家村离叶家庄近,放牛的一搞就到一个草场去了。黑子与李俊性格合得来,黑子也喜欢朱晓梅的长相,爱她那个瓜子脸白中透红。
一天放牛娃中来了一个陌生男孩,长得壮壮的,赶着一头公牛见到黑子放的那条公牛就向黑子这边冲过来。黑子放的公牛,见那头牛冲过来,昂头迎了上去,这下放牛娃都围上来了,看两条公牛争斗。乡下孩子们没什么好玩的,看牛打架是孩子们的一大乐趣。乡下每逢春天公牛争斗非常之多,那些公牛都是没有阉割的,为了性的权利在母牛需求交配期打得你死我活,母牛也让它们打,谁胜我与谁交配,乐得在一旁看热闹。其实交配权就是一个物种的延续关键,没有好的雄壮之精,哪来的健壮之后代。可能人在这方面比动物差些,出于钱的原因好多该结合的没结合,出了好多次品,以致性格扭曲的、多病体弱的身心不健康的大有人在。
黑子放的公牛是一身油光水滑的青毛牛,放牛娃都称它为青毛,一头好斗的公牛。而那头冲来的,也是一头好斗的灰毛壮牛,是陈家村财主陈光达家的牛。这俩头牛只要见面,总是斗牛劲。
冲过来的灰毛牛直向黑子放的青毛牛屁股挖去,青毛虽吃了一角,还是掉转头直扑灰毛,两条公牛都挣不开主人手上的放方牛索。它们只得以牛索为半径地互相用牛角交锋,那男孩子的放牛索较长,看来活动余地大多了。
黑子见势不妙,他想到放牛会出这种事情,就大声质问那放灰毛的男孩道:“你这是放牛吗?”他发着牛脾气,恨不得跟那男孩打一架。
那男孩一笑道:“你呀,就是个牛脾气,为了那牛你何必窝一肚子的气。牲口不懂事,打完架就没事了!”
黑子冷笑道:“我们是放牛,不是来牛斗的,我恐怕他们这一斗就没完没了,今天见你真是******倒霉,要是牛伤了我可饶不了你!”
话还没谈完,两人见两只牛缠在一起了,两只牛斗得你死我活了,黑子一看势头不对,忙放了牛绳,那男孩也学黑子放了放牛索。一场血战展开了,这一战就是天昏地暗。随后是青牛败阵向湖边跑去,灰牛紧跟不放,这下黑子傻眼了。牛跑了,姑爷可不会放过自己。一气之下,向那赶灰牛过来的小孩冲过去,两人就打了起来。
这时,陈光达家放牛的李小二忙来解劝,黑子只好等了下来。
这李小二就是李俊,是黑子同学李吉的弟弟,也黑子来陈家村第一个认识的朋友,他告诉,“黑子,这孩子是陈光达远房亲戚,是陈照熙的老表,叫严守大,是到陈家村来玩的。”
黑子看了看严守大一眼,心想要是青牛有么事情老子会与你没完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