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书嗤之以鼻:“老天爷是有眼睛的,像他们薛家的人,没有一个积善行德之人,能有什么好报?如果让他薛家有个精明能干的儿子,就真是老天无眼了。”
虽然这样的话怎么都像是气话儿,说出来并不能让人信服,不过想一想好似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毕竟红裳穿都穿了,你说世上无神仙,红裳自己也不能相信。
不过,有另外的道理可以说得更能让人信服些吧?红裳看了看侍书,又看了一眼深以为然正在点头的画儿,她话到嘴边儿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古人对于神佛的敬畏与信服,不是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能比的。
既然晚宴不用准备了,红裳想了想便决定回上房了:打个转便可以回房好好歇一会儿了,倒也算是薛家的人做了一点儿好事儿。
只是不知道薛老太爷下次会不会有脸皮再来赵府:他们当初留姑娘在赵府的意图,现在等于已经拆穿了,虽然亲事儿定了下来,但是脸上也不好看吧?
想了想,红裳失笑:自己真是杞人忧天了,人家薛家的事情何用自己担心?按薛家老太爷的脾性,这些子面皮厚度应该还是有的。
老太太和老太爷在屋里坐着都默不作声儿的吃茶,现在除了吃茶也没有其它事情可做——媳妇怎么还不回来?回来也有人能说说话岔开,不必如此尴尬啊。
老太太是又气又恼,她现在不好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而老太爷是早已经料到了薛家当初的目的,不过他现在最好是什么也不说,说什么都是拂了老太太的脸。
红裳还没有到呢,上房里却又热闹了起来:赵家的二老爷带着一大家子人到了!老太太一下子忘了自家表弟的事儿,一叠声儿的让人快快去迎;而老太爷看老太太的兴头,他的眉头却微微皱了皱。
虽然小儿子回府,老太爷也是喜欢的,不过看到老太太的样子,想起前几年的事情,老太爷心中却不如赵一鸣回来是欢喜了——小儿子,就是毁在了老太太的宠溺中啊;但此时再说这些又有何用?
老太爷长长叹了一口气儿:只希望老二日后多少懂事些,那自己给他安排的路可保他一生衣食无忧了。
红裳被人在路上拦下后,直接奔了二门儿,她在心中感叹:自己不过是累了,想睡上小会儿怎么就这么难;真是一个事儿接着一个事儿,今儿一天就没有让她消停一会儿:有事儿就有事儿吧,为什么不能一天一件,偏要赶到一起呢?
红裳抬头看了一眼老天:老天不会扔她到这里来历练的吧?随即红裳哭笑了一下,扔掉了这无稽的念头。抱怨归抱怨,可是她却不得不去迎一迎:老太太和老太爷就是再想儿子,也不可能迎上去的,而赵一鸣又不在府上,只能她去迎了。
红裳还没有赶到二门上,只是远远得看到二门罢了,对面便不紧不慢的行来了几辆车子,车子的周围簇拥着一大群的丫头婆子:有赵府的人,也有不是的。
红裳等车子接近了后,她叫了停,扶了侍书的手自车子上下来。
红裳早就看到赵安娘子正陪在打头的车子旁边,看到红裳的画子停下来后,便同车子旁边的一个大丫头说话。那大丫头听了后看了一眼已经站在车子旁的红裳,才对车子里说了几句话。
这当口,赵家娘子及赵府里的丫头娘子们已经对着红裳拜了下去:“大太太安。”二老爷回来了,红裳这个太太自然升级变成了:大太太;虽然二夫人只是夫人,还不能称一声儿太太。
红裳还没有同赵府的二夫人打照面,却已经对自己的弟媳印像有了极大的折扣:赵安娘子同那个大丫头说的话,自己在这边儿立着都听得清清楚,赵家的二夫人在车子里没有听到?偏要等自己的大丫头开口重新再说一遍吗?这算什么意思?一见面先摆足了架子嘛。
红裳一面想着,一面轻轻抬手:“罢了,起来吧。这车子里就是二老爷和老太太了吧?”她脸上的笑意也就淡了许多:赵家老二想面子上过去,她当然配合着,如果想给她难看,她也不会任打任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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