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将军,您说的这种事情,自然也有可能的,不过在我看来,不管虎牢那边如何吃紧,这洛阳城中的那位对于白波军的看重还是要比联军强的。”荀彧倒是自信的说道。
“两位,切莫要着急!不如两位派人去河东来的大道上去看看,可有什么状况!照我看,若是牛辅还有些见识,定然会派人来沿路查看的!”
“既然如此,先生还要我们不能让来人查到行迹,这却是为何?”张放问道。
“有时候,正是这种忽隐忽现,才能更让人心中不安!只有敌人心中越发不安时,他才会对任何的风吹草动,有些过激的反应!咱们这次要保证自己不将行迹露出,然后等着他们运送粮草的时候,再动手!”
“劫了牛辅大军的兵粮,西凉军河东的战事定然会有所变化,白波军和西凉军之间也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对峙不动了。而到了那个时候,白波军若是南下洛阳,或者西出风陵渡,直下华阴,弘农,倒是可以威胁到董卓的后路了,到了那种状况下,董卓就有可能为保他的根基之地,离开洛阳西去,这便是先生的思路了!”
经过几日的耳闻目睹,张放倒也从荀彧这里得到些提高。
“可是洛阳城毕竟是大汉帝都,这样的城池,董卓会轻易的离开了?”
听到张放所问的这句话,荀彧肯定的答道,“不会!以董卓的秉性,自然不会!想他之前在洛阳城中,为了敛财,不惜让手下兵将胡作非为,尽管后来为了稳定朝局,有所收敛,可是在洛阳城外,却是更加肆无忌惮,他的那些西凉兵,更有杀良冒功之事。”
“嗨,也不知道咱们这么做是对还是错,若是真让董卓离开洛阳,或者以他的秉性,洛阳城最后还能剩下些什么,实在让人担忧!”
荀彧此时的神情倒是有几分悲天悯人。
见到荀彧如此,张放倒是开解道,“如今这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先生倒也无需如此,或许联军那边很快就能攻破虎牢关也未可知!”
“而咱们,不妨先按照先生的布置,好生的做下去,至于结果如何,但求问心无愧吧!”
“问心无愧,谈何容易啊!”
对于荀彧的性格,张放倒也有所了解了,这位先生,却是才具让人惊艳,至少自从相识以来,张放和太史慈都不曾见过这位先生的安排布置有意思纰漏的,虽然只是些行军路上的一些小事,但是从小处中,可以看到这位先生,既是胸怀大略,且又能心思如发,而性格,除了不会拘泥于事,知变通,倒也多有忠于汉室的热诚。
这也难怪,出身于颍川荀氏这样的世家子弟,又有自少时便被称赞为王佐之才的美誉,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做出什么有辱门楣的事情来得,若非如此,他又岂会在董卓入了洛阳城之后,便弃官归隐,而在得知了张放他们一行人的目的之后,才那么积极的打听张放他们的秉性,如此作为,自然不会只是他的兴趣,而是他的忠义文气使他如此的。
——————
“贾先生,您是咱们营中的聪明人,依你判断,这次孟津渡那边可是真有事故发生么?”
行军中,张济倒是将贾诩请到身边,并辔而行。
“虽然眼下,对于孟津渡那边的情形还不太清楚,不过单从眼下的这些征兆来看,定然是有人在布局!”
“在布局,就在孟津渡么?”张济问道。
贾诩却是点点头。
“为了什么呢?有可能是哪方面的人呢?”
“为了什么,这个问题,倒是不太好说,毕竟孟津渡过去便是洛阳,便是司隶,这等关键地方,牵扯的事情太多,或者是为了劫掠,或者是为了朝廷,又或者其他什么,我也不好把握!至于说是哪方面的人,在我看来,最大的可能当然便是关东的联军,只有他们眼下有这个心思,当然也更有这个能力!”
“不会是白波军么?”
“他们,当然不会,和他们交战至今,张将军,你觉得他们中间会有人能够想到做出这样的布局么,要是他们中间真有的话,白波军如今到不应该南下河洛,倒是应该趁着此时关东联军和丞相争锋于虎牢的时候,先兵出冀州,以此为根基之地,到时候,或者向东到青州,联络黄巾余孽,再起当年黄巾之乱的情形,如此搅乱了天下,与他们更有利才是!”
“可是现在这些人还是和咱们在河东那边对峙,如此一根筋,只能说明他们并没有太多的谋略的!”
“照您这么说,只有关东联军的可能性最大了?”
“定然就是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