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布局自是精妙,可是想那董卓若是离了洛阳,岂不会将天子一并带走,这样可是会凭空生出不少的麻烦的!”
“反正是赌,咱们自然不能希望一切都能够如了几我的心意,尽力而为便是!”
——————
弘农郡的守将段煨这些天有些烦,治下的诸多州县,接二连三的发来了求救的告文,那些文书中都声称自己的地盘上发现了大批骑兵,不过有的地方说那些骑兵都是匈奴人,而有的地方说那些骑兵都是白波军的人马,更有的人根本就没有搞清楚,只是说贼兵势大,需要支援。
看着那些纷乱复杂的文书,段煨身边的副将们都是变得神色慌张,情绪不稳,毕竟这些人可都没有想到,这青天白日间怎么会猛然间就让他们遇到这样的事情。
段煨自然是知道这些文书中,定然不全都是真的,至少应该有不少地方只是闻风而奏事,之所以如此,他是理解的,主公如今远在洛阳,位高权重,竟是连天子都玩弄于鼓掌,让手下这些人也都觉得天下风云尽在西凉人手中,自然也就多是享受起来。
如此于风月之中留恋,自然消磨了不知道多少的西凉军兵的莽撞气,故而这有了突然的变故,便让这些人变了颜色。
当然即便是他段煨,也未尝没有对于这突然出现的兵马,感到一些慌乱,不过他好歹是此间的镇守大将,总不能再手下人面前露怯,若是那样的话,岂不会让手下人更加不堪。
可是段煨也知道,毕竟这些人的出现很是突兀,不管是河东,还是司隶一带,都已经是西凉军的地盘,如何还会让人悄悄的露出这么一队来历不明的兵马呢?
议事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段煨的身上。
“将所有的告急文书都给我一一列举,按照时间和地方分开摆放!”
不再沉默不语,有了动静,自然便让这些副将们心中的不安稍微的释放一下。
显然段煨是想从这些文书中看出些问题。这弘农郡,原先是董卓交托给段煨为他把守的。毕竟当初董卓东去时,也未曾想到最后能够做到如今这个地步,不过段煨既然得了董卓的吩咐,自然要将这弘农郡守护好的。
虽然那些从各县发来的告急文书中,段煨自然也是看出些问题来的,个地方都是在告急,虽然描述的情势都是十分危急,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地方真的受到了攻打,如此自然让段煨回过身来,这来敌,或者是就没有多少人马,也就无意攻城,或者就是他们这里只是虚张声势。
若是前者,来敌人马不足,自然是当下人马不足,可是既然人家能够悄无声息的过来,未尝不会再悄无声息的弄来更多的兵马,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还会无意攻城么,段煨不知道。
当然若是这些人只是虚张声势,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他弘农郡这里并没有让人惦记的东西,可是人家还这么做了,那这么一来,背后隐藏的意思可就不是他段煨能够猜到的了?
拿出那一份份文书,段煨仔细的查看着,这些文书按照时间的先后,却是分别从华阴,陕州,等地方,由远及近的次第而来,看出了这些,段煨倒是有了些底气。
“来人,收拾兵马五千,咱们出城!”
段煨指令一下,自然是上下驱动,“将军,出城去那里呢?”副将问道。
“就沿着大河巡视一番,另外对于那些告急的州县,全都派快马回信,就说让他们仔细守城,我自会引大军前去相救的。”
作为西凉军中能够和牛辅等人齐名的他,此时却也已经在那些文书中看到了端倪,便是这些贼兵出现的地方都是靠着大河的。
有了这个判断,即便不能完全把握这支突然出现的兵马的来源,倒也知道是从北面来的。
“可是将军,沿河那么多州县多有告急者,咱们如何能够一一照顾到呢?”
“你们只是看到了告急的文书,可是就是没有看到这些文书却不是同时都告急的,这说明了什么,来袭的敌人可是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多的!”
匈奴人如今都在并州北部和北地一带,能够出现在这边的倒有可能是那右贤王的败兵残将,却也不可能有如此强势,毕竟若是溃散之兵,那里敢如此大张旗鼓的肆虐一方。
可若是白波军的话,段煨倒是还想去实际的查看一番,才好做出他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