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谷出世以来,这些人跟着张放也算是南征北战了,对于自家将军的脾气也是知晓的,若是不动则已,一动自然会雷厉风行。
如今是兵发安邑,此去乃是救人,自然救人如救火,容不得什么延误,一千五百骑,在接到命令的时候,便都是枕戈待旦,只等一声令下了。
“张将军,此去安邑,还望一切顺利!”
此时的蔡邕也是知道了张放他们的行动,倒也赶来相送,而在蔡邕的身边,他那气质不凡的女儿倒也跟着来相送大军。
张放见之,倒是心中有些念想,“我们这是去救她的前夫之家,也不知道她心中是愿意,或者不愿意,可有些纠结呢?”
谢过了蔡邕父女的相送,张放便一马当先,领兵而走,马蹄声声,犹如战鼓战战。
“果然兵威不凡,想必张将军此去定能马到功成!”
“谢过伯喈先生夸赞。”荀彧笑着说道,“承先生吉言,我想张放他们自然也会兵锋所指,贼寇授首!”
“父亲,荀先生公务繁忙,不如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蔡琰倒是轻声说道。
荀彧见此,自是先请离开,他倒也正如蔡琰所说,这数万难民的日常管理,眼下都搁在他一人的肩上,自然有些日理万机的忙碌。这倒不是他不懂的统筹协理的道理,只是此时能够帮得上的人,实在不足,即便是张放留下来的那些兵士,倒是听话,可是诸多事情总是处理的生硬,不过这些事情,在荀彧看来,等张放再次回来的时候,或许一切都会改观了。
不过此时的荀彧倒是回头看了看蔡邕父女离开的身影,心中偶发奇想,“蔡伯喈这人真是救得十足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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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观那张将军部下军威如何?”
“正如父亲所说,果是不凡,虽不曾见过多少兵马军演,然单就适才出兵之际的肃杀之气而言,确实比那西凉兵马都更为雄壮。”
此时的蔡氏父女倒是说起了适才所见。
“如此兵马,足可扫荡那些贼寇了!”蔡邕说这话的时候,却是看着女儿的神情,不过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莫非我儿真就只是为了看一看这大军出兵之际的威风,这才随为父一同前来送行的么?”
“父亲何出此言,女儿如今和卫氏已经是前缘已断,再无别情。即便还有,也当是对那些曾经认识的人的一些怜悯,毕竟贼人作乱,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灾祸,若是张将军他们此去能够解了卫氏之劫,女儿这里也可以不再挂怀于往事了!”
蔡邕见女儿如此说,倒也明白了她的心意,好歹也是在卫氏过了些时日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如今虽说女婿卫仲道已驾鹤西游,而卫氏自那时起便逼得女儿不得不还家,可是那里总会有些曾对女儿有过善意之人。
“为父只希望我儿勿要言出如心,切莫再为过去的事情烦心了。不如待一切安定下来,为父再为我儿寻一门亲事可好?”
蔡邕倒也知道,要让一个心伤于过往情史的人彻底去了心病,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她重新去寻找一段新的幸福。
此时蔡邕既然开了口,自然会将之落实的。
“父亲,女儿还是想陪着父亲,忙时读读书,学学史,闲时可以和父亲调调琴,已娱己身,至于其他,女儿却是没有那番心情!”
虽然蔡琰如此说,不过作为父亲,蔡邕如何能够让她如此,若是照着蔡琰的说法去活,岂不耽误了她一生。
不过蔡邕倒也知道,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着急的。毕竟感情上的事情,是勉强不得。
他既然已经给女儿造成了一次伤害,虽然并非他的本意,可是事实终究是事实,他确实已经下了决心,要给自己女儿去找到一份她心意的幸福。
“即便没有什么心情,也不能整天闷在屋内。不妨你有心情的时候,出来走走。我们父女受了人家的搭救之恩,却无以为报,如今张将军远行安邑,此间事务都由荀先生处置。我们要不也去帮些忙,虽不能理民,但是写写算算,你我父女二人当还是可以的吧!”
于是乎,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首阳山下的人们发现在那位处事公正而精到的荀先生的身边竟是多了一位老人家和一位美少女,这新出现的两位倒也帮着大家办了不少的好事。
而且有细心的人也发现了,就在这两位出现以后,荀先生的嘴角比以往更多了几分笑意,貌似有什么好事发生了。